去医院,在家里光吃药怎么能行。药效来得慢,不如吊水来得快。
路遇景在严沂生肩头蹭了两下,嗫嚅着开口,“严叔叔,我想睡觉,我困,难受。”
严沂生:……
“那我们去睡觉,好好休息。”
有关外面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是谁,严沂生打算事后再问,路遇景生病比较重要。
半搂半抱着把路遇景送回房间里安顿好,严沂生解开领口的扣子挽着袖子从里面出来,盯着坐在客厅里面大快朵颐的谭缙看,走上前站在那里。
“你是谁?”
“严总你总算是注意到我了!”谭缙没头脑的说了一句,“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谭缙。”正打算伸出手去握手,想起刚才还拿了披萨只好悻悻的收回来。
闻言严沂生眼里的警惕还有担心瞬间消散,走到一边坐下,按了按眉心,“你是谭瑜的弟弟?”
“噫,你知道我?原来我这么有名啊!”
“小景和我提到过你。”
严沂生一句话就让谭缙脸上的笑容消失,撇下嘴角,“原来是路遇景说的,对了,他发烧了,还有,这些药是我买的,我——”
“麻烦你跑一趟,谢谢,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严沂生虽然不介意路遇景多交几个朋友,但是谭缙这样的,和路遇景成为朋友,那闹出来的问题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真要两人搅和在一起,天下大乱。
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人格不定唯恐没事上门,这两人凑一起,就是麻烦。
看看谭瑜就能想见谭缙这个人最会的肯定是折腾。
“严总你好像对我有意见,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你在国外念书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而且我记得你是心理医生,所以路遇景和你能认识肯定不是意外,现在他知道了没什么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试图去解读一个人的内心,因为你永远不可能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严沂生看向谭缙,眼神一点也不客气,“你真的想把他当成朋友,那不该说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路遇景的心理创伤绝对部分来源于当初误以为他坠机死在海里的那段时间,任何一个人都不想有一段煎熬的记忆,而且还有路家那些奇葩对待他的态度。
简直把他当成是变态和异类,如果不是最后他在医院里坐镇,路遇景估计连医院都住不下去。
“你把他保护得很好,但是他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一点也不脆弱,但是能活得开心一些为什么要去活得不开心?”严沂生站起来不打算和谭缙废话,“如果你经历过绝望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
当一个人绝望到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活着也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夹在生和死的夹缝里,那种感觉体会过的人不会再想去回忆。
他体验过,路遇景也经历过,所以严沂生不像让路遇景回忆起那段时间。
就当他是擅作主张的替别人做选择。
谭缙坐在那里看着严沂生的背影,勾起嘴角眼里涌现一抹羡慕和赞赏。
路遇景这个人,真是幸运得要命。
把刚才从外面拿的钥匙放在桌上,谭缙往外走,“他醒了帮我转告他,下次我可以约他一块出门打球,我看他的个人资料说是他喜欢打球,恰好我也喜欢。”
“恩。”
“谢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严沂生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拧开书房的门进去。
路遇景知道了自己病情后的反应让严沂生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担心路遇景会追根究底。
三年前的那段事情连他都不愿意去回想,路遇景要怎么去承担?
而且他不说,路家的人?
路德那一家子为了路莘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次肯定也不例外,不得不防一手。
“盯着路家的人,有消息立即告诉我。”
“恩,路莘的事情不用插手,他本来就是罪该万死,可怜的是那个女孩,让一个人渣给害了。”
被害人没死,但是这一辈子留下的心理阴影根本没法抹掉。
路家这么作孽,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正专心开车的严沂生差点踩刹车,轻咳了一声,“有吗?”
“其实下次你要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配合你,不过你记得提前给我点提示,不然我这人……很容易忘记的。”路遇景把纸巾揉成一团放在一边,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伸手去开音乐的时候,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