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私立贵族高校,是国内一流的名校,很多财阀世家都会选择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读书。他们中有的是学校精英,早早接触家族企业,有的还沉迷在每晚接踵而来的派对中,但后者与前者一样,拥有十分光明且正大的未来。在圣婴,你不努力没有关系,只要你身后的家族持续为学校的建设贡献力量,你就能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坐车去学校。
所以,要让这样的圣婴接受钱艾草——那位靠着喝冰红茶中奖而获得入学资格的平民少女,是一件永远不可能的事。
休息室中,风离圣拨开窗帘中的一片百叶,光线照亮他琥珀色的眼睛,睫毛像是被撒上点点金粉,泛出温润而迷人的光泽。他嘴唇轻启:“阿辰,收手吧。”
躺在沙发上看漫画的少年捶了靠背一下,端着书坐起身,“那个死丫头去求你了?”深邃的黑色眼睛,挺直的鼻梁,五官帅气而张扬,南伊辰双手抱肩,长腿一伸,搁在茶几上,整个人散发出超低的气压。
“害你出丑的人不是她,她是被陷害的。”
风离圣没有回应钱艾草是否去找他的问题,放下手指,回过头,栗色的头发,菱形的粉色嘴唇,耳朵上银色的星星耳钉,他犹如从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一想到钱艾草变得和那些迷恋他的笨女人一样,南伊辰就忍不住生气,“既然不是她做得,为什么还要处处和我对着干?这件事我要她亲口和我说!”
风离圣蹙眉,钱艾草不是没有解释过,可那时候阿辰正在气头上,如何能听得进去?直到报复开始,钱艾草明白解释没用,索性抵抗到底。他看出阿辰对钱艾草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最初确实是为了报复,但却越来越像吸引对方而做出的恶作剧。
风离圣看向另外两人,宫冥夜漠不关心,炎熠痕对他眨眨眼睛,十足看好戏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伤害?原来臭丫头是这么想的,还告诉了圣!南伊辰放下腿,把书砸到茶几上,用力甩上门,“这事没完!”
炎熠痕伸手把头发往后撩,涂满紫色的指甲穿插在苍蓝色的头发中间,苍白亦骨感,充满了诡魅的美感,就像他的人。
“圣,你看上那个女人了?”他摇了摇头,仿佛有些难办的样子,“是你的话,我放弃。”一脸大失所爱。
风离圣眼皮跳了一下,抬头去看时,人已经离开休息室。
“夜,痕他”对钱艾草……
“假的。”头戴耳机的少年睁开一只眼睛,是水蓝色的,连下睫毛都映照出一片冰雪般的蓝意。宫冥夜的母亲是德国人,宫冥夜出生后,她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国家。
看着状似松了口气的风离圣,宫冥夜的蓝眼珠闪了闪,炎熠痕看上的目标从来没有失手过,原先他是不在意痕对谁出手的,但是这次不同,对方是小时候救了自己的人,他不能不管。
午休,学校门庭。
红色与黄色的染料喷满整个鞋柜,鲜红的唇膏涂满诅咒与谩骂,少女顿了一下,打开没合上的鞋柜,果然,放着的白色鞋子变成了一堆彩色颜料。对钱艾草来说,从得罪校园王子的那一刻开始,永远只有更糟没有最遭,她的好运气在中奖的那一刻就全部用尽了。
“我该怎么办?”钱艾草反身靠着鞋柜,湿漉漉的头发卷卷的,垂在她肩上,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从头顶掉下一只水桶,把衣服全都弄湿了。下午还有两节课,到时怎么办?
捧着脸低低啜泣,她觉得很委屈,但即便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她也从未想过退学。杂草有杂草的梦想,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看她灰溜溜得离开学校,那样他们就得逞了,所以她是不会走的!
钱艾草振作起来,她换上活动课穿的运动服,把头发吹干,回到教室。
看见她,几个正在补妆的妹子翻了个白眼,“有些人是不是忘了学校的规矩。”
“对啊,怎么穿着运动服来上课?我记得主任那边可以申领备用的吧。”
“啊呀你们忘了,某些人根本没有特权啊。”
钱艾草没有理会,穿过她们,走向自己的位置,可那里空荡荡的,没有课桌也没有椅子,她的眼眶渐渐逼红。周围的人戴上笑脸面具,观看少女的笑话已经变成他们每天必不可少的娱乐。
“我的课桌去哪了?”
都在笑,没有人回答。
她把目光看向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最后从里面找到了自己的书。
拾起书本,应该庆幸没有被划烂吗?
风离圣和宫冥夜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到端着书站着的少女,风离圣看了全班一眼,在他身后的宫冥夜也不着痕迹得看过去。
“我帮你请假,你回去吧。”风离圣走到她旁边。
钱艾草摇摇头,“我可以站着上课。”
她的拒绝让暗中一帮少女咬碎一口银牙,钱艾草身为平民,幸运得获得圣婴的入学资格固然招黑,但他们变本加厉的原因却是因为对方得到了校园四大王子的关注。
四个王子竟然和那种人扯上关系,一个平民丫头而已,难道还做着丑小鸭变天鹅的白日梦吗?
霸道王子南伊辰性格张扬,脾气火爆;温柔王子风离圣待人体贴,让人如沐春风;冰山王子宫冥夜,人如其名,像冷夜一般孤傲寂寥;邪魅王子炎熠痕风流多情,一双桃花眼不知俘虏了多少倾心。四人容貌俊美,出身显贵,后援团众多,只在背后默默支持成为所有人的共识,而如今钱艾草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个局面。
下午的时候,钱艾草果真站着,没有见到南伊辰,她不得不憋着一口气。
南伊辰没有去上课,他溜出了学校。
想起刚才看见的一幕,他不禁皱眉,虽然清楚痕的个性,但对方毕竟是比他们大了十多岁的老师。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南伊辰,女性在他眼中就意味着麻烦,他无法忍受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出了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掉眼泪。
但似乎有个人不是这样的。
南伊辰抓抓耳朵,踢了路边的石头一下,“切我想那个臭丫头干嘛!”
他还穿着圣婴的制服,公然站在大街上惹来许多瞩目,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子可谓是点燃了炸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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