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艾伦眼睛眯起,听出对方言外之意,“你认为是什么,被我胁迫?”
南伊辰没有说话,也许因为他是中学生,偶尔会忽略他不良的身份,但对圣而言艾伦可能就是一个威胁。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胁迫他我有什么好处?”
南伊辰看着艾伦,这个人经常向他姐姐伸手要钱,如果是绑架索要赎金的确有可能,虽然做法实在愚蠢。但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圣要和他住在一起?分明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啊!
“我不知道!”黑发像火焰一样跳动,他冲到艾伦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被你蒙在鼓里!墨尘哥的事,圣的事,还有痕……我竟然不知道救他的人是你,你们谁都没有说!”
如果欺骗有颜色,它会是什么样的颜色?是警示的黄色,是忧郁的蓝色,是魅惑的紫色,还是深沉的黑色?南伊辰不知道,他牙齿打架,气得发抖,盛大的怒火燃烧着跑过身体每一个阴暗的角落,连情绪都冒出“呲呲”白烟。黄的、蓝的、紫的、黑的……脑袋犹如打翻的颜料桶,缤纷的色彩淹没过他的身体,他被艾伦欺骗了,被身边最好的兄弟欺骗了,他们联起手来背叛了他!
此时的南伊辰像是发怒的雄狮,飞扬的鬃毛扭曲了那张俊美的脸,望着他通红的眼睛,艾伦开口了,“你在生气什么?南伊辰,认识我的事,你也没告诉钱艾草不是吗?”
南伊辰怔在原地。
“被你们认可的人是姐姐,不是我。风离圣把我当成失恋后的慰藉,现在他回家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话让人无法反驳,直到离开前南伊辰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好像在思考,眉眼紧蹙着。
外面放着音乐,钱艾草正在打扫卫生,她什么都不知道。艾伦笑了一下,出门赴约。
走在路上,艾伦想炎熠痕又了解多少呢?一个个跑到他面前质问,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这个问题,真该好好教导一下。
蓦地,他脚步停下来,擦肩而过的一辆轿车反光镜中出现几个人影,他抬起脚继续走。那些人跟了两条街,至此艾伦明白对方不会放过自己。
前方出现一群人,后面的人停下脚步,前后夹击,艾伦被他们包围了。
绷带解开,长刀反射出白光,艾伦看着围拢过来的人,“啊啊,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这下不好办了。”
一人面目凶狠,横起长刀劈斩下来,艾伦侧身避过,同时抬起腿踹了身后偷袭的人一脚,而他因此被逼到了墙壁。脱下外套,向前甩去,艾伦卷下对方的刀,捡刀的时候,被斜后方的人砍中手臂。
刀刃带出一串血花,艾伦闷哼一声,握紧刀反手砍了回去。
成年男性群聚,光是身高就能将他遮蔽得暗无天日,地上撒下点点鲜红,刀划开脆弱的皮肤,捅进人体,那声音沉沉的,是皮肉的哀嚎。
“啪”一滴雨打在车窗上,宫冥夜睁开眼睛,湛蓝的双眸如洗练后的天空,很清醒,他没有睡着。
“返回去,开到刚刚那个巷口。”
车子调转方向,窗上划过一道道雨迹,外部的景象变得模糊,宫冥夜支着下颌,挺秀的鼻梁上一双眸子微阖着,有一股悲天悯人的忧郁。
“对待一个孩子,老大这次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人都快死了,还说这些?”
“走吧走吧。”
“嘶,哈,嘶”艾伦轻轻喘气,扶墙站起来,下一秒却跪倒在地,肩膀、腰腹、大腿,鲜血汩汩流出来,混合着雨水冲刷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他现在就像破了口子的气球,只是瘪掉的过程折磨而漫长。
这不合常理,那位大佬仅仅是想要教训炎熠痕,对于救了炎熠痕的自己完全没必要下杀手,还有什么是他遗漏的?
艾伦撑着地面坐起来,靠着墙壁,雨水顺着他的脸刮下来,嘴唇苍白没有一丝颜色,“是风家吗?”
“哈哈,他们,咳知道了。”
他没有后悔对风离圣做过的事,如果这个世界仍是NPC,那他一定会扮演风离圣的角色。以背负“主角光环”的身份,近距离接触这种人物对他来说太过新奇,有些事想做便做了。
“少爷。”司机打开黑伞,撑在对方头顶。
宫冥夜下了车,走进巷子,被稀释过后的暗红色雨水流过他的脚底,步伐瞬间加快。
靠墙而坐的人破破烂烂,眼睛紧闭,已经失去知觉,“快醒醒!”宫冥夜一边拍打他的脸,一边朝司机大吼,“快叫救护车!”
世家之间藏匿的龌龊不少,饶是看过不少阵场的司机依然为眼前所见震惊,“喂,你好,渠丰大道XXX号,这里有一个少年”他看了眼对方,“失血过多……”
艾伦掀开唇角,但吐出的是无声的语言。
“你说什么?”
那张嘴唇原来不是黑色的,它更加苍白、柔软,宫冥夜环住他的肩膀,凑近他。
“告诉,炎熠痕,这件事和他无关,是我……我技不如人。”
宫冥夜一颤,司机放下电话,“少爷,救护车很快过来。”
收紧手臂,宫冥夜咬牙,“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