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强行梳理他体内窜动的真气,凤栖花面露痛苦,头顶发冠崩断,青丝飞扬,他陷入了自己的臆想,睫毛颤抖,神色惊惧,艾伦同样不好受,青年一部分逆行的真气冲进他的身体,到处破坏,手背青筋现出,他见青年嘴唇在动,便问:“你说什么?”
“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艾伦一怔,不再保留,加大输出。
看着倒向怀里的人,“竟然昏过去了。”艾伦把人放到树下后,坐下调息,他的真气有些絮乱,幸好凤栖花武功不高,不然凭他三脚猫的内力还阻止不了对方。片刻,艾伦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看向旁边的青年,连白黎的武功都在凤栖花之上。
艾伦叹了口气,坐在原地等他醒来。
凤栖花睡了一觉,这觉长的让他回到过去,或是某个未来,但是醒来后的现在,显然是他最不期望的一种。
“你醒了。”嗓音低沉醇厚,像一坛酒流入夜色里。
不是错觉,他真的闻到了酒香,凤栖花凝视前方,树叶安静的卧在脚下,从黑暗中剥离出的嘴唇,鼻子,眼睛,以比黑暗更深沉更深邃的力量攥取他他的视线,凤栖花表情迷惑,像是中毒一样。
好像,真的中毒了!
“你的解毒丹呢?”艾伦抱着酒坛,对方昏迷了半天,药效早已消失。
凤栖花斜睨他一眼,掏出怀中的解毒丹,服下。
艾伦笑了一下,他不常笑,大多时候面无表情,板着脸,或是故意挑起嘴角,邪气得面无全非。凤栖花看着他,轻轻哼了一声,他没有失去意识,明白是艾伦在危难关头相助他。
“我猜测你需要这个。”艾伦捧起酒坛放到他跟前,目光移到酒坛上,凤栖花也不墨迹,一把掀开封泥。溢出的酒香将月色推动,鼻尖轻嗅,他转头去看艾伦,“寒潭香,宁千日不醒,醉十年不败。”他知道这又是艾伦抢来的,或者说是今天的贡品。
举起坛子,倒灌的酒打湿领口,凤栖花抹嘴,无谓一笑,“好酒!”
艾伦穿过他手臂,抓住坛口,就着喝了一口,酒顺着艾伦的下巴落到凤栖花肩上,胸口,艾伦看见了,缩回手,道:“我很抱歉。”他站起来,“要不要生个火?”
凤栖花见他真的要走,没思考拉住了他,抬头对上两只燃烧的磷火似的眼睛,“不用,继续喝。”
他分出怀中半坛酒。
细风拂面,两人对半畅饮,直到坛中盛满月光。大地反射出光芒,凤栖花打了个酒嗝,向后躺在饱饮酒水的草地中,秀发搭在他布满薄汗的额头上,他望着艾伦,有一种孩童般懵懂无辜的稚气,“艾伦,艾伦,嗝”
“没有喊错我的名字。”艾伦俯视他,“你没有醉吗?”
凤栖花“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答应,艾伦撑在他的头顶接着看,神情肃穆,凤栖花眼中,男人像一尊悲悯的石像,稍不注意就有石灰滚落下来。迎着男人的视线,压抑的痛苦再次钻出头,“阿时不再是我的阿时了。”
他抓住男人的手按在胸口,“这里难受。”
心脏一下一下有力跳动,艾伦眼神变化,凤栖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对变化的过程分外着迷。对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像这种亲昵的行为并不发生在他们之间。
艾伦问:“你爱的人是赵默时吗?”
凤栖花愣愣看着他,艾伦又说了一遍,“你爱的人是赵默时。”
青年喃喃,好像受了某种蛊惑,“是的,我爱他。”
艾伦听着回答,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三日后,艾伦随青缺一起动身,是的,这次外出凤栖花还带上他。
出发前凤栖花围着艾伦转了一圈,吩咐青缺,“把他的头缠起来。”
看着青缺手里变黑的裹布,艾伦一脸拒绝,“有人皮面具吗?”
在肩胛骨后打了个结,青缺起身替他合上衣服,“我手上有一张,猪皮制的。”
艾伦抖了抖肩膀,“算了,太白,和我不配。”
青缺嘴角扬起微小弧度。
三人一路快赶,两日抵达石关寨,赵默时让凤栖花调查石关寨一百一十八口命案,凤栖花似乎把这件事当做修复两人关系的途径,一落脚立即行动,四处搜集消息。聂无赦纵横江湖三十载,劣迹斑斑,最负盛名的大概是几大灭门惨案,其中尤以石关寨最令人不齿。赵默时怀疑有人嫁祸到隐秀宫头上,暗中调查了好多年。
剧情中他与凤栖花一起调查,还未及揪出真凶,却意外截获八大门派攻山的消息,回宫部署的赵默时恰好发作,凤栖花自愿献身,破关而出的赵默时大杀四方,挑战百战榜上第一人,剑下又多出一缕亡魂。
这是原来的剧情,而白黎的版本,河蟹了两人的守望相助,武林盟主白忘尘对凤栖花道不明的情愫,独挑大梁,将所有重要转折点揽于一身。这次白黎会与赵默时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真正发生关系,攻山时再利用自己的死亡,狠狠刷了一把好感度,一想到达到100他会带着系统脱离这个世界,艾伦的屁股就有点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