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终于再也受不了眼前杨方斋的腻歪,冲上前一把拉开他的手,粗着脖子大喊了一句:“可好你妹啊,你个臭看相的给老子看清楚了,这是老子的人!啊?!要演戏给老子上电影院儿演去!”
苗丽丽见岳云发脾气,知道他是真急了,连忙上前抱住了被推开半米的叶瓷,低头问了声:“师傅,你还好吧?”
叶瓷摇摇头,像是没有注意到岳云的话,轻声回答一句:“我没事,就是脑袋晕得厉害”。
杨方斋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平日里清冷平静的模样,像是个才从梦里惊醒过来的孩子,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发白的双手,站在原地,微张着嘴,脑中混乱无比。
他抬了抬头,看见不远处被苗丽丽紧紧抱住的叶瓷,还有一脸怒气的岳云。他们像是离自己很远,但又像离自己很近。
低头平复了一阵心绪,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无以颜面的行为,逃也似的后退两步,抬头说了句:“对,对不起,刚才唐突了”。
叶瓷见眼前的杨方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也有同情,开口安慰他:“不知道道长是不是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如果是的话,要不要去旁边的屋子里歇歇?”
杨方斋深吸一口气,听了她的话转过身去,沉声回答:“不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找师傅弄清楚。刚才是贫道的不是,还望施主能够包涵。”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
岳云见他离开,一脸不乐意地站在原地,开口嚷嚷着:“什么狗屁道士,装神弄鬼,就会吃女人豆腐!”
心里想的却是:老子都没牵过的手、没摸过的额头,竟然让你个臭看相的给捷足先登了,呸,去你姥姥的小猪腿儿滴。
叶瓷当然不知道岳云这会儿心里的愤恨,偏头叹口气,轻声劝他:“别这样说,我觉得刚才杨道长是真的想起了什么,我虽然看不见他说的光线,但我手上的确能感到有一种特别的温度,就像是流动的温水一样,那种感觉很奇妙的”。
岳云“啧”了一声,像是不想再聊起杨方斋的话题,转身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开口问:“好了不要说他了,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怎么样”。
苗丽丽听了他的话,立马咧嘴一笑,手里抱着叶瓷,嘴上喊着:“师公真好”。
叶瓷从她怀里出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训斥:“不许乱喊”。
然后转身到厨房里看了看,走出来说了句:“家里还有菜,我做了在家里吃,不要出去浪费了。还有,丽丽,你们学校开学了吗?”
苗丽丽听叶瓷说要在家里吃,立马在椅子上坐下来,歪着脑袋回答:“没呢,还有一个多星期,师傅问这个做什么”。
“还有一个星期?那你现在住哪里?”
“我?我在火车站定了个招待所,等会儿就过去,没关系很方便的”。
叶瓷听了这话,一个劲地摇头,说:“不行,你一个女孩子不能一个人住火车站那种地方,你明天再去把东西取了,这几天住我家里”。
苗丽丽听完这话,立马愣了一愣,而后忽的大喊起来:“真的啊?师傅我真能住你家里?”
叶瓷点点头,回答:“真的,只要你不要太皮”。
说完或许是觉得有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没想一旁的岳云这会儿忽的喊住了她,没脸没皮的往地上一躺,大声地嚷嚷了起来:“哎呀呀,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就一个小司机,吃喝拉撒都在十平米的小屋里,现在那屋被水淹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晚上还得去火车站搬砖,不然连个招待所都住不起”。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想了厨房门口的叶瓷,表情说不出的滑稽。
叶瓷歪了脑袋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了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点点头,边走边回了一句:“那等下我多加两个蛋,你多吃点,搬砖才有力气”。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留下捂着肚子笑在地上的苗丽丽,和一脸哀怨无奈的岳云。
人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岳云在这一刻由衷地觉得,在讨人怜惜和闭月羞花这种事儿上,男人天生还是格外弱势的群体。
第二天,苗丽丽还在睡着,叶瓷做好了粥和小菜放进冰箱,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单位。
沈瑜这会儿见到叶瓷还有些惊讶,站起来问她:“你怎么就来上班儿了,不是给了你两天的假吗”。
叶瓷走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在家里总也是胡思乱想,不如来组里学点东西,组长,你不嫌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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