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她那个时候穿了个什么,她穿个大红色的婚纱裙去,头上戴着个贵妇帽,笑死一堆人了”。
叶瓷莞尔,站起身来往清洗机那边走。
杨芝茵跟在她的身后,悄悄打量她的身形,好一会儿,没头没尾地开口说了句:“你这个腰线,穿旗袍其实挺好看啊”。
叶瓷见她这么说,以为她只是在和自己聊天呢,点头回答:“嗯,旗袍我也很喜欢”。
偏头见杨芝茵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去问,杨芝茵就对着话筒立马懒洋洋地说了起来:“喂,乔姐啊,赶明儿有时间来云州一趟吗,我这儿有个大单子给你,未来岳家孙媳妇儿的旗袍,典型的衣架子,做古董修复的,全身书香气,你做不做?”
乔曼诗是北宜一家有名的女士成衣店老板,这些年徒弟渐渐出山,已经接替了她在店里大部分的工作,现在她依然还会坚持自己上手做的活计,大概只有海派旗袍这一项了。
旗袍是她看家的本事,也是唯一没有对所有徒弟倾囊相授的。
这东西相比于其他服饰而言,行针走线虽也是重要的一项,但更能让它出彩,让它具有“人气儿”的,其实还得是裁缝师傅背后的那么一点儿匠心。
只是乔曼诗年纪毕竟已经不小了,前几年又做了胃部手术,操劳不得。
她现在做旗袍有个特别的规矩,那就是挑客,看人接单。
而且她的这个“看”,看的不是客人的钱财贵富,而是她的身形儿。
如果是她看的中的身形儿,日夜不停的赶制她都是能答应的,为的也就是那么一瞬即逝的灵感。但要是那人身形不适合旗袍,或是气质不合,那你给她再多的钱,她也憋不出一件成品来。
扬言:匠心不显,人衣不衬,与其彼此嫌弃,不如罢了(liao)。
杨芝茵以前就央求着这乔姐给做过一件旗袍,只是乔姐那个时候说她的脸蛋儿太过于妖艳,配着旗袍一点儿也不显得端庄,以后就再也不愿意接她的旗袍生意。
这会儿,乔曼诗在自己的成衣店里,刚磕了两口瓜子儿,接到杨芝茵的电话,心里忽的就起了些小小的兴趣。
最近,眼看着夏天就要踩着尾巴过去,来她店里能被她瞧上身段儿的客人还没几个,手里痒着不说,对杨芝茵口里那个“岳家的孙媳妇儿”也的确有些好奇。
叶瓷不知道乔曼诗的这些个要求,见杨芝茵打完电话放下,立马走上来问她:“你,你怎么就打着电话过去了呢,我,我现在还没有这个余钱来添新衣服,而且”。
“而且什么啊而且”。
杨芝茵扬手打断她的话,一点儿不在意地回答:“你去参加岳哥哥他***寿辰,穿着打扮难道还得你自己出钱?你傻不傻呀你,当然是拿去给他报销啦”。
叶瓷皱着眉头,显得不同意极了,“但是岳云已经因为我家里这次的事情垫付了很多的钱,我怎么能再要他的东西”。
杨芝茵“啧”了一声问:“那你送给他的那个花瓶怎么算?你当你家里这些个古董就不是钱啊。叶瓷,不是我说你,男人的钱你要是不用,那外头的女人可就替你用了。岳哥哥现在在追求你,那他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你掏点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那件事儿,李霞都跟我说了,那么些钱,对岳哥哥来说,还真不算是件太难的事儿。你呀,也就别再心里一个劲地惦记着了。真的,你值得岳哥哥对你好的”。
叶瓷见杨芝茵这么说,还是没有得到多少开解,沉默一阵还是说了一句:“那些钱,我会还的”。
杨芝茵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摇了摇头说:“你啊,真不是个享福的命”。
叶瓷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她问:“但钱很多时候并不是福气,反而是祸不是吗。如果有钱就等于享福,那你干嘛还想要杨道长带着你私奔?难道道长还能给你比杨家更好的物质生活?我可不信”。
杨芝茵见她提起自己了,立马也愣了,而后“哼”了一声道:“行行行,总归是你有道理,谁让我说不过你呢。不过,我和他,跟你和岳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真的,叶瓷,我总觉得,我一看见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了。不过,你看我现在和你说起他,心里其实就完全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