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去。
朱启文这个人,怎么说呢,恃才傲物,痴迷书法,心性倒是不坏,就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罢了。
黄柏林也深知自家弟子的秉性,耐着性子勉励了一番之后,便住了嘴。
事实上,他虽然有压力,但对于朱启文,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朱启文的最后一招,在书法界不说绝无仅有,也差不了多少。
他就不信,顾丹阳第三局还能赢!
注意到黄柏林面上的信心,一直密切关注场上形势的柳心恬,垂在身体两侧手指放松了几分。
她没想到顾丹阳居然会连赢两场,如果那个贱人真的连第三场都拿下,今天正常文化交流会的风头,便会被她一人占尽,这样的局面,是她难以忍受的!
不过,看现在这个意思,黄柏林和朱启文应该还有底牌。
柳心恬眼底阴霾闪烁:只希望这张底牌能够碾压顾丹阳,让她狠狠地尝一尝失败的滋味儿!
柳心恬已然忘了自己华夏人的身份,或者说,她早就忘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最后一场切磋交流开始了!
经过了片刻的调整,朱启文已然是勉强镇定了心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齐动,一左一右,拿起了两只毛笔。
中外代表团的人见此,尽皆哗然。
双手书!
莫非朱启文将要展示的是近乎绝迹的双手书?!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聚焦下,朱启文酝酿了几秒钟之后,骤然落笔,两行狂放不羁,气势万千的狂草,从他的双手之下,流泻而出,犹如万马奔腾,状似连珠,绝而不离。
最重要的是,他的两行字正好是诗句的上下段,组合在一起,宛若一笔写出,堪称完美。
双手书!
果然是双手书,而且是近乎完美的双手狂草!
看到这一幕,史密斯满意的笑了,黄柏林和黄丽丽得意了,柳心恬放松了,国外代表团的人再次趾高气扬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某位爷的笃定,亦或是之前连续两场的胜利,尽管面对如此局势,许昌泽和华夏代表团众人竟是也没有太过紧张,满眼期待的看向了顾皇后。
她会继续给他们带来惊喜吗?
顾丹阳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们的疑问,那绝逼不是一般的惊喜,而是天大的惊喜!
就在朱启文收笔的瞬间,顾丹阳动了,她也一左一右,拿起了两支毛笔!
在众人近乎目瞪口呆的僵硬中,她双手齐动,如星河倒挂,江河奔流,气势比之朱启文的狂放不羁,多了一种震撼人心的霸气,笔走龙蛇间,端的是斗转星移,酣畅淋漓。
毫无疑问,顾丹阳写的也是狂草,跟之前一样,仍旧是浑然如意的境界,完满的让人望尘莫及!
朱启文再次瞪起了眼珠子,可能是因为瞪的次数太多,眼睛都有点充血了!
史密斯和黄柏林等人面上的兴奋还没有收回去,就凝固成了青白交加的僵硬。
至于国外代表团的那些个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有几个差不多就快哭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们这边写楷书,你们就跟着用楷书;他们这边用左手,你们就用左手;他们这边好不容易弄出一个双手书,照样被碾压,这也太打脸了!
别说这些个弟子,就连柳心恬和殷志豪,站在国外代表团的队伍里,都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肿胀。
看着国外代表团众人的狼狈,许骁勇等顾皇后的铁杆米分丝皆是与有荣焉,吐气扬眉:哼哼,真当顾皇后打脸狂魔的称号是叫假的吗!
相比较于国外代表团的难以接受,朱启文从震撼和颓然中回神之后,倒是表现的颇为光棍,他第一次低下了傲然的头颅,“顾小姐,你的书法比我精深,我败了。”
说来,朱启文这人痴迷书法,不通人情,又有黄柏林那样一个师傅,这才会被拿出来当枪使,顾丹阳倒也没想就此把人毁了。
“既然你能承认自己的失败,说明你有一颗想要进步的心。”她眸光流转,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华夏书法博大精深,只有追本溯源,才能不断精进,一颗再珍贵的种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土壤,就注定了无法开出最美花,结出最甘甜的果,最后也不过是沦为芸芸草木中的一颗,不管是书法,还是人,都是要寻根的。”
朱启文听完,不由浑身一震,若有所思的颔首道,“在下受教了。”
黄柏林和黄丽丽听到这话,气的不行,但也无可奈何。
眼见大局已定,朱启文都承认失败了,史密斯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他登时堆起了满脸笑容,朝前走了两步,“恭喜,恭喜,恭喜华夏连赢三场,顾小姐真是让人惊叹,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华夏真是卧虎藏龙啊!”
“是贵方承让了。”许昌泽笑眯眯的寒暄了一句,便单刀直入道,“史密斯先生,之前我们谈到的彩头,您应该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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