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计划彻底被打乱了,还得准备一些年货。
此时临近中午,诚诚又要去超市,沈梦昔明白他其实是要去超市旁边的麦当劳,虽说偶尔吃一次无所谓,但她不想带他去人多的封闭场所,万一染了流感,前面几天就白辛苦了。
两人去银帆广场的喷泉池子滑了会儿冰,诚诚兴奋地在冰上打滚。
回去时,路过步行街,买了一副对联一个福字,又买了几个烟花鞭炮。
一回家,就见门口放着两个大泡沫箱子,对面蒋阿姨听到声音,开门说:“你爸爸送来的,说是给你们买的年货,走得可急了,出啥事儿了吗?”
“他妈妈老家有些急事。”沈梦昔指指诚诚。
“哦,我儿子下午就回来过年了,那你俩明天来我家过年吧!”
“不了谢谢,我们自己过。”沈梦昔笑着客气地拒绝。
孙纯一家四口,一早回玥玥的奶奶家过年了,临走给沈梦昔打了个电话。
诚诚却不信,他无法接受下午没有小伙伴陪伴的现实,下午特地去敲门,门上是新贴的对联,诚诚大喊着玥玥的名字,使劲拍门,整个楼道轰轰作响,沈梦昔赶紧下楼抓他,正看到孙纯家对门的门开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疑似医生的女人提着一袋垃圾出来,声音冷漠,“小孩儿别敲了!他们回老家过年了!”
诚诚被吓了一跳,这个怂包,一把抱住了沈梦昔的大腿。
“谢谢,他一直不信,非要亲自来试试看,这回死心了。”沈梦昔轻拍了一下诚诚后背。
“这么做是对的,人总是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一些东西,才能让自己消停下来。“那女人把垃圾放到楼梯间的垃圾桶里,走到门口,又回身,“对了,让你弟弟轻点蹦,我这边儿都能听到他砸楼的声音,他一砸,对门的孩子就哭,孩子一哭,楼下的狗就叫!你懂得!”
沈梦昔脸上发烧,轻轻给了诚诚后脑勺一下,“听着了吗?”
诚诚哼了一声,蹭蹭蹭爬上楼,“坏姐姐!”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对不起啊,我就临时带他几天,他爸爸忙完事情就接回去了。这几天,我会尽量约束他。”沈梦昔客气地说。
“呵,你没带钥匙吧?”那女人看着两手空空的沈梦昔,挑了挑眉毛,然后回家了。
沈梦昔看着她家的门关上,上了九楼。
敲门,按铃。
诚诚不给她开门,还在门里大喊:“坏姐姐!”
小男孩在人前失了面子,在这儿找补呢。
沈梦昔只穿了个毛衣,有点凉飕飕的,就从武陵空间拿了备用钥匙出来,咔嚓一声开了锁,诚诚目瞪口呆看着沈梦昔空空的两手,又看看门口挂着的钥匙,“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嘁!小尅思!”沈梦昔摘下挂着的钥匙,朝钥匙吹了一口气,钥匙忽然消失不见。
诚诚大叫,“不见了!”
“小样儿,你要再蹦,我就把你也变没了!”
这一天,一直到睡觉前,诚诚都老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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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万家团圆。
沈梦昔买的几个可怜的小呲花,天还没黑,就放完了。
年夜饭做了六个菜,榨了两杯果汁,两人像模像样吃了,还拍照发了微博。
没过多久,有人点赞,一看,是江海贝。
看她的微博,是去了北京,沈梦昔也给她点了赞。
沈梦昔现在有三个粉丝了,第一个居然是那个“无图无真相”;第二个是孙纯,有关她女儿的每一条她都点赞评论;第三个自然就是江海贝。
诚诚在南北几个窗口,来回跑着看烟花,像只兴奋的狗子,沈梦昔按不住他,只得任他跑。
她站在窗口,在炫丽的烟火中,居然又看到星空中,一团光慢慢旋转,十几秒后,闪了两下,又不见了。是的,漫天五光十色中,她就是能看到那微微有些模糊的光。
虽然又拍照了,却还是没有拍下来。
网上依然没有相关的新闻和文章,是网络管控,还是没人发现,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沈梦昔又发了一条微博,“这世界不易。”
忽然,对门隐隐传出激烈争吵声,沈梦昔从猫眼看出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诚诚却咔哒一下打开门,走廊灯亮了,蒋阿姨的尖叫声也顿时穿音入脑,“我说不行就不行!”沈梦昔立即关门。
“你不去拉架吗?”诚诚问。
“不去。人家自己的事情,一会儿就解决了。”
“万一他们杀人了呢?”诚诚眼睛里是猜测和兴奋的光。
“小屁孩,一天天都胡想什么呢?”沈梦昔点了他脑门一指头。
沈梦昔打开电脑播放春晚现场直播,诚诚兴趣不大,只得给他找了个《喜洋洋和灰太狼》看。
隔壁隐隐还有争吵的声音,基本都是蒋阿姨在喊叫,模糊听到“对象、爹妈”几个词。
忽然,楼下不知谁家放礼花,有一朵正在她的窗前炸开,沈梦昔正坐在大桌边画禅绕画,那火花仿佛扑面而来,窗户也嗡嗡直响,沈梦昔下意识啊了一声,针管笔掉到地上,诚诚一头扎到她怀里,嘴上说着:“姐姐别怕,姐姐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