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也不是不喜欢。”长生想了想,却不想骗陈青竹,“就是不敢吃。”
陈青竹抿了一下唇,“不吃蒜没什么,还有什么其他忌口吗?”
长生认真地思索一番,“我还不吃狗血。”
陈青竹:……这个也没什么人吃。
“对不起。”长生低着头诚实地认错,“我不应该没有告诉你就和袁青哥出去,本来说好要吃太学馒头的。”
陈青竹嗯了一声,“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端着空盘子,背对着长生说,“不要食言。”
长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话语里读出一丝慎重。他默默记在心里,又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等陈青竹都收拾好后,长生也把一直关在洗手间里的羊狗蛋领了出来。羊狗蛋觉得内心已经换上了幽闭恐惧症,整个羊表现的十分孱弱。阎王将林妹妹的病弱发挥的淋漓尽致,走一步羊腿都要打一个哆嗦。
“我看你是想把腿做成串了。”陈青竹眯着眼,看着浑身是戏的羊狗蛋。要不是羊狗蛋在门外疯魔地叫,他也不可能发现长生已经出门并且把羊狗蛋栓在他家门口。刚开始觉得有些蹊跷,但长生一说是袁青勾搭他出门,便合理地解释狗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
羊狗蛋被威胁的一愣,忽然又觉得有些跌份儿,刚想正面对上陈青竹再来一战时,长生拍了拍羊角,“该给它喂羊奶了,一下午没吃东西。”
谁要吃羊奶!陈大魔头做了一晚上的太学馒头,蹲在马桶上都能闻见香味!本王来地球可不是为了喝母乳的!
长生不由分说,兑了一瓶羊奶,掰开阎王的嘴给灌了下去。阎王撮着奶嘴,羞耻感弥漫又有点带感地喝光了一瓶母乳。等最后一滴消灭干净后,羊狗蛋整个羊都精神涣散了。
“出门消消食。”陈青竹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再溜溜羊狗蛋吧,我看它一下午是闷坏了。”
长生不过才吃了两个太学馒头,但下午又惹了陈青竹不快,现在别说对方提出一个对自己好的要求,哪怕提出来三个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乐颠颠的去实现。
大庆王朝京城的夜生活更是灯红酒绿,一片歌声小曲。公子哥儿们在樊楼里推杯换盏,沉浸于绵绵歌调里酒兴大增,又带着浓浓兴意点了花牌醉卧花荫下。夜间的繁华带着层层喧嚣渐渐隐去,接着更夫敲起了早点摊的繁忙。京城的暄闹从未有过片刻停顿,落下一曲小调接着就唱起另一只歌。
陈青竹带着长生去了小区旁边的一个公园,在夜色里蕴藏着春意的树枝,把自己勾勒成最得意的形状,将不远处的霓虹与这一片静谧的空间隔开。长生回头一望,像是又见到穿着长袍倚在樊楼窗口,对他招手嬉笑的客人。
“在看什么?”陈青竹也顺着长生的眼线望过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在高楼大厦间汇成汩汩金河,与平常并无二致。
长生瞥回眼,低着头有些落寞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身体记忆,熟悉也正常。”陈青竹把他往路上引着,“别总走路边,小心掉到绿化带里。”
“对了。”长生忽然想起袁青的交待,“你知道我楼上的邻居吗?”
陈青竹努力回想了一阵,才问,“是不是有些瘦?”
“对,就是他,袁青哥让我离着他远一些,但我又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长生问,“你知道邻居的事情吗?”
陈青竹轻轻摇了摇头,“我刚搬来不久,也不太了解,袁青大概知道的详细一些,他说着你也记在心里。”
他看得出来袁青是打心眼里对长生好,但这话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多了一点心思放在楼上邻居身上。
阎王本来吃喝了羊奶就很不开心,觉得不但有辱王者风范而且有损霸气,一头拱进灌木丛里撅着屁股不想走。长生不是第一次见到狗蛋耍性子,习惯地上前把羊一把抱在怀里。加上狗蛋的负重,两个太学馒头早就消化干净。陈青竹见公园里行人渐少便一同回去。
他们在门前各自分开,长生想着和师父睡前互道晚安,对着要关门的陈青竹忽然说了一句,“晚安,明天见。”
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缝,陈青竹看到长生洋溢在脸上的小酒窝,他应了一声,“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