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寒风里也带着过年的喜气,又像勾着早春的暖意,在半天空中融成绚烂的烟花。
被地府孤立没参加过几次下属聚会的阎王,窝在白来财怀里看了个过瘾。长生照例和陈青竹一车,躲过冷意赶紧钻进去开暖风,等浑身都暖和起来,陈青竹才把长生的帽子围脖口罩一套装备给撤下来。
“去郊区的路可能有些堵,袁青说换条路走,跟在他们后面就行。”陈青竹用手背贴了贴长生的脸颊,觉得没有凉意才满意地又捏了捏,“明年跟我一起回去吧?”
长生背暖风吹得正打了个哈欠,一时没听清对方说什么,下意识地点点头,半响后才僵硬地回过头,“你,你说什么?”
“明年回去见爸妈,”陈青竹笑道,“今天回去的时候我顺便也跟着大哥出柜了。”
弟弟十分有心机,看着大哥挨了揍,顺道自己也开了柜门出来,这顿揍完全比一个人硬撑着轻得多。毕竟起先那一顿狠揍,都落在大哥身上。
长生想起来陈青竹腰上的伤,更是心疼,“怎么非得过年说啊,万一叔叔……”
陈青竹沉默一会儿,才道,“其实今天我跟大哥回去也是想安顿地吃个团圆饭,只是没想到……”
陈青竹的妈妈觉得自己一开始是真爱的时候就受了委屈,被当了小三又因为私生子的原因和儿子闹得僵硬,到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跟大哥的关系最亲密。她一方面受到冷落,一方面又见陈清河着实有商业才能,生怕没了儿子的一角,脑补了一系列家族争权夺利后,忍不住在饭桌上暗着提了大哥的婚事。
陈清河索性摊开了讲,接着就开始分配队伍的问题,陈青竹见棍子落在大哥身上,当下受了一棍,陈妈妈抹着眼泪要拉自己的儿子起来。没想到反而把儿子推了出去。
“等叔叔消消气,你再回去吧。”长生眼角有些湿,祖宗家法的戒棍又粗又硬,打在身上就是一道紫青。轻些得用戒尺,抽在手心却是钻心的疼,只有师父疼他,犯了错也狠不下心责打,只好从鸡屁股上薅根毛挠脚心。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陈青竹停了车,放炮竹的地方选在一条河边,按袁青的话来说便于近水救近火。
河面上突然绽放着锦簇般的烟火,如同夜幕里绽放的夏花,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如同绚烂世界的照面。
长生附身向前,贴向陈青竹的额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
……
“卧槽你看我像不像托着一尾霹雳的闪电!”袁青拉着一长串点燃的炮仗从车窗外疯狂地跑着。
白来财一手抱着阎王,一手举着手机,“好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傻蛋了。”
陈青竹唇角一勾,亲吻着长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