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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会儿吧,到了再喊你。”陈青竹把长生怀里的糖罐抽走,看着时间估算没多久就到,正好长生还能睡个午觉,“也别睡太多,不然晚上又睡不着。”
长生哼唧了几声,半张脸埋进小毯子里。阎王掀开眼皮见长生迷迷糊糊睡着,自己却是浑身都不得劲,万一陈青竹说的那个庙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庙该怎么办?身份可就一下曝光了啊,送给长生茶具的老先生可是个老妖精一样的人!一定觉得自己非同凡响,到时候太过殷勤打搅了本王在人间的微服出巡该怎么办?!
能力太大真是让人头疼,阎王想着要不要密音告诫一下老先生,让他尽量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啧,自己真是贴心无比,一看就是鬼神们的好领导,就算到了人间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
等长生困顿地被叫醒的时候,车已经上了山,早春的重峦蒙上一层淡淡的绿意,树枝抽出的新芽尚且脆嫩,远远望去山岭里萦绕着早春的氤氲。车到庙前刚巧是傍晚,夕阳余晖洒下一片火烧云,浓墨重彩地撇下挥毫一笔。微翘的屋檐盛满了金灿的落日余光,镇瓦兽在一片浓烈的火烧云中,像是衔来远古的沧桑与寂寥。
阵阵风拂过,吹响檐下古朴的铜风铃。
长生刚下车,不由自主地被清脆如玉碎的声音吸引,快走几步驻足于庙前,在屋檐下仰头看着檐角上坐立的镇瓦兽,眼眶一阵湿润。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抓着小毯子低头走向陈青竹身边蹭了蹭。
“怎么了?是不是刚睡醒有些冷?”陈青竹接过毯子,又给长生披了件外套。
长生默不作声,只是牵着陈青竹的手走向屋檐下,指着檐角上其中一个镇瓦兽道,“这只兽叫螭吻,师父还教我说取它正是有喷水镇火保平安之意。”
陈青竹突然想起长生名字的含义,犹豫地开口,“后来呢?”
“这只镇瓦兽是师父亲自雕刻的,”长生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咱们庙后来走了水,不说也罢。”
不然自己也不会只记得螭吻这么清楚,师父亲手雕来的镇瓦兽,能力自然是不一般。
陈青竹:……总觉得自己的前世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能把长生带大必定是历经坎坷艰辛。望了望眼前的长生,又是一阵心疼,跟着前世的自己得受多少罪啊。
长生见陈青竹目露怜爱,笑嘻嘻地蹭过去,“师父对我可好啦,我一点苦都没有受过。”
白来财和袁青刚下车舒展了一会儿四肢,接着打量起周围,看起来并不像深山老林凄苦寒凉啊。阎王悄悄地摆了个自认为庄严的姿势,在白来财怀里严肃地望着庙门。没多久,几声嬉笑地声音传来。大门敞开,几位年轻人蹦跳着出来。
阎王看着扬着小脸的楚歌,啧了一声,是个小崽子,等会儿可不要对我太狗腿。
楚歌冲陈青竹打了招呼,挨个介绍过后一脸惊喜地看着长生,激动地握着长生的双手,“我终于见到你了,还一直纳闷到底谁能受得了陈青竹的脾气呢!”
长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青竹对我很好的。”
“好像捏捏小脸啊。”楚歌直勾勾地看向长生,最终被陈青竹阴着脸把人撕开,丢向后面的陆海空怀里。
陆海空一把接住楚歌,迎着众人走了进去。
“师父跟师兄都回来了,一会儿先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楚歌笑着对正在找手机信号的袁青道,“庙里有wifi,不用担心。”
袁青差点感动哭,还以为要跟季医生天人永别好几天呢。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白来财,楚歌刚要开口说话,白来财一把捂住脸,先声夺人,“别说看我眼熟,我没有拍过痔疮广告!”
楚歌:……
等几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庙,阎王姿势都僵硬了,除了刚开始楚歌摸了一把羊毛表示这只羊长得甚是肥壮之后,再也没有表示了!
阎王:好糟心啊,羊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