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诸塞州的天空有些阴郁,飘着一些小雪,周遭静极了,穿着浅灰色大衣的男人,心事沉沉地走着。
他脸部的线条清晰而漂亮,一双眸子深邃如墨,他轻轻掸了掸肩上的雪花,转了转钥匙,推开门,只听到砰的一声——
五颜六色的彩带和碎纸落在了他的黑发上,一群不同肤色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异口同声地喊道:“surprise.happybirthday.”
“江衍,生日快乐。”人群中最漂亮的亚洲女孩抱着一个小而精致的生日蛋糕,对江衍说道,摇曳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卷翘的睫毛像是镶着金边,愈发显得容颜娇美。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红色的交叉连衣裙,白色的细高跟,衬的她腰细腿长,从脚趾头,美到了眼睫毛。
人群里似乎有人小声嘀咕:“好美。”
江衍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谢谢。”神色恹恹。
林沫抱着蛋糕,没想到他这么冷淡,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娇懒说道:“大家都说这个学期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所以今天都来替你庆生。迈克尔和我负责布置了现场,秦晟邀请了一些学院外的华人……”
“嗯。”江衍点头,环顾了下四周,现场还真是被好好布置过了,他干净素雅的小公寓现在可真是色彩斑斓,挂满了迈克尔式恶趣味的彩条,沙发上还洒了朵朵玫瑰花,吧台上摆满了各色的酒。
音响里播放着一首歇斯底里的音乐,晃动的人群里……有他认识的人,更多的是他不认识的人,但肯定没有沈溪。
这大概是他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吧,吵闹、混乱,他不喜欢的一切元素都具备,这些吵闹和混乱还偏偏都不是沈溪制造的。
江衍头痛地揉了揉了眉心,举起吧台上的一杯香槟,向众人示意,用流利的英文说了两句客套得不行的话。
其实他不用说什么,那魔性的音乐一放起来时,大部分人就已经疯了,有吃的有喝的放眼都是大美妞,真是个极好的生日party.
江衍扭头看向了角落里的两个“罪魁祸首”。秦晟嘴角噙着笑,无辜地摊了摊手,迈克尔这个真“傻白甜”正吹着口哨,手指上挂着他一串钥匙,碧蓝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
江衍脑袋里突然冒出了那句沈溪最近特别喜欢用的流行语:妈的智障。
大概是看他脸色不豫,两个智障还是蹭了过来。
迈克尔看了一眼正站在落地窗前也有些郁郁寡欢的大美女林沫,带着点酒意问道:“oh.江都这么主动了,你居然也不心动啊?”
主动就一定要心动吗?
江衍心头顿时就冒出了这句话,而后又想,这些年他又不是没见过比她还主动的,当年沈溪那个小笨蛋可是在校广播站傻不愣登地说出了“我喜欢江衍”这么一句话呢。
想到沈溪,江衍原本像沁了雪一般的眸子就添了些暖意,但一想到这一整天,她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江衍的神色不由就像阴郁的天空看齐了几分。
去年的生日,他回国和沈溪一起过的,沈溪找了一家酒吧一起看球,那家酒吧吵得要死,沈溪更是全程咋咋呼呼,好在有她,所以他忍了。
前年的生日,他在埃塞俄比亚的建筑基地,沈溪用ipad陪他看了亚迪斯阿贝巴的落日,虽然中途她睡着了,但睡着的样子很漂亮,所以他忍了。
……
二十年前的生日,他也是和沈溪一起过的。五岁,沈溪第一次吻他,但主要目的是把满嘴的奶油抹在他的脸上。蛋糕很甜,所以他忍了。
但今年他没有和沈溪一起过,他原本并不注重过生日这回事的,可是沈溪格外重视,常常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习惯以后,一个人过生日就感觉有些不一样。
沈溪今年不但没和他一起过生日,而且对生日这件事,连提都没提。
江衍打开微信,爱吃鱼的小溪的头像静悄悄的。
她的上一条朋友圈信息还是:“今天和徐莉姨姨一起出来逛街,买买买买的什么都忘记了。”
所以是在百货买买买太开心,把他的生日给忘了?
可是明明……从二十年前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啊。
刚刚心不在焉地走过来的那一路,让江衍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点想沈溪那个笨蛋了,和迈克尔这个智障一比,江衍还觉得,其实沈溪还挺聪明的,起码每年给他庆生从来没多带过奇怪的人,除了偶尔会不请自来的他亲妈徐莉。
心情不好,说话的态度自然就格外冷若冰霜,江衍指了指迈克尔,说:“你,party结束后,两个小时内,必须把我的公寓恢复原样。”
迈克尔苦着一张脸,江衍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他却听出了赤果果的威胁之意,而一想到那如山倒的和paper,他又觉得还是乖乖听江衍的比较好。
建筑学院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跟着江组长,期末a++”。但迈克尔还是做了垂死挣扎,嚎叫道:“江,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怎么能把气撒到我头上。”
恰好音乐停顿了一下,迈克尔的嗓门又足够有穿透力,坐在客厅这小半边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但随着又一曲音乐的响起,人群又继续开始high.
学院知名的高岭之花ianjiang又拒绝了一个美女,实在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哪怕这个lin据说是nicoleli之后马萨诸塞高校联盟的亚裔之花。
林沫举着红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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