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儿,你这身子还没好,可不能这么折腾,赶紧随姑姑回去。”
容妆点了点头,在这里也看不到乔钺的身影,周围只有冷意和寒凉,自然不要待了,她要回宣裕殿,宣裕殿那里都是乔钺的气息,捕捉到一点点也好。
朝中由夏归年执政,六部辅佐,后宫一切由容妆统辖,乔钺并没有后顾之忧。
回到宣裕殿,冉缜已经在等候,给容妆诊脉熬药依序进行,闲谈时看出容妆脸色不佳,便叮嘱她莫要再出去受寒凉,要好好歇息,又开了驱寒汤。
晚些时候曲玉戈过来了,她眼下素衣素面,真正做到了心静身静,陪着容妆用了午膳,容妆要去佛堂诵经祈福,曲玉戈不让,劝慰容妆,道是她已念佛祈福,不需容妆再撑着病体去,容妆只得作罢。
傍晚的时候阿萦入宫了,容妆知道阿萦是怕她难过,才入宫来陪她,便强撑着笑。
坐在床里,阿萦为她掩了被角,她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凉气息,姚姑姑泡了她爱喝的茶,又给容妆递上来一杯温热的白水,容妆捂在手里,她身上冰凉,只好借着这样外在的暖意来暖暖自己,身和心都凉。
外头小厨房上了晚膳,容妆也没胃口,便让放在一边了,阿萦叹息道:“姐姐,你可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阿萦目光一暗,“我又何尝不是。”
姚姑姑在一旁叹息道:“可不是,妆儿啊,你午膳就没用多少,现在可不能再不吃东西了,身体熬不住的。”
容妆点点头,“姑姑,我知道了,你歇息吧,和我忙活一早上了。”
容妆心里没着没落的,让阿萦下去歇息了,一个人挥退了宫人,静静的待在殿里。
眼下目光流连四周,竟是从未有过的空旷,原来宣裕殿这么大,这么阔,大到让人觉得冷,让人觉得心寒。
渐渐的入夜了,容妆躺在偌大的龙床上,被子下只有她自己,身旁空空的,容妆苦笑,还真不适应。
想着乔钺夜晚能否歇息好,目光望向了窗外,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可也正是这个月,这个月是他们现在共同能望着的。
关山路遥,铁甲寒,梦里朦胧的见到乔钺战场厮杀的身影,他决绝,他狠戾,他杀人不眨眼……
可是每一个样子的乔钺,容妆都是那么爱着。
梦里不知何时醒来,手碰到一旁,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摸到,容妆的眼角湿润了,她想乔钺,她懦弱了,就是发疯一样的想他。
梦里醒来,是那么空冷,容妆坐起了身,望向雕花窗外高高悬挂的苍穹的月亮,散着微光,这点光不足以暖她,却也没掌灯,有宫人守夜,过来询问,容妆让人退下了,靠在床边望着黑暗的大殿,心旌早就乱了,不知在想什么,脑子里闪过和乔钺在一起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