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小木屋里,明玉和萧昀背靠背绑着,明玉到现在才算回过神来。她轻轻朝萧昀问道:“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只是求财吗?”萧昀当然希望他们只是求财,现在阿平和阿信两个也不知在哪里,他这次来西江,身上并没有带太多的钱财,如果这些马贼狮子大开口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想着,屋子的门被推开了,刚才为首的那个马贼走了进来。他拿过一块绢布,扔给萧昀:“印个手印!”萧昀朝绢布看去,上面写的是用一百两黄金和二十匹骏马来换两个人质的性命。
为首的马贼看萧昀盯着绢布,面上神情略有些踌躇,便抽出腰间的刀来往他面前一竖,说道:“怎么,你是要命还是要钱?”
萧昀当然是肯给钱的,只是那上面还说,明日便要带上东西来赎人,这似乎有些难办。萧昀颇有些为难道:“并非我不肯给钱,我家不住在西江城,就算要给,也得要通知家仆回去拿了再送来,这一日的功夫哪里来得及?”
那马贼一双精明的眼睛半眯着盯着萧昀和明玉,明玉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可是此时连性命都在人家手里,又哪里还敢说什么呢?要是孟瑾瑜知道自己落到了马贼手里,还不知该急成什么样儿了!
“好,那我就多给你两天!三日之内,让你的家仆带东西来,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看着明玉,拿起刀子不怀好意地在她脸上蹭着,说,“之前有人不信我说的话,没有按着时间将我要的东西带过来,我就割下他的一对耳朵下酒,你这小公子细皮嫩肉的,想必滋味一定也不错吧……”
萧昀一侧身,挡在明玉身前,朝马贼道:“我答应给你钱,你别为难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萧昀在绢布上摁上了手印,又拿出自己的一只玉扳指作为信物,让马贼派人给阿平和阿信送去。
话说这日傍晚,孟瑾瑜从衙门办完事回到岚苑,却只见小宛和秦少正,没看到明玉的身影,便问两人小玉去哪里了。小宛只说不知,秦少正又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孟瑾瑜便心里存了些疑惑,将秦少正拉到一旁问道:“你九哥到底去哪里了?”
秦少正对孟瑾瑜是又敬又怕的,见他一脸严肃的问自己,当即慌也撒不出了,支支吾吾道:“九哥……九哥他不让我告诉你。”
“快说!”
“昨天我和九哥在制衣坊的时候,有个朋友来找他,他就同那人出去了,今天他也是和那个朋友在一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朋友?小玉在西江除了自己,哪还有其他什么朋友?孟瑾瑜皱了皱眉,她素来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真要有什么事也一定会跟自己说,可今天到了这时候还不回来,确实有些让人担心起来。
“是什么朋友?你见了他吗?”
“没有,九哥神神秘秘的,还说让我不要告诉你。”
孟瑾瑜的脑海里刚浮出一个名字,外面阿平和阿信就急急忙忙地来了。
“小玉同萧昀在一起?”孟瑾瑜看到他们俩就知道萧昀到西江来了。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对萧昀始终抱着警惕,特别是当他出现在明玉身边的时候。
“孟大人,先别说这些了,你快看看这个吧!”阿平将那张绢布条递给了孟瑾瑜。
“这是从哪里来的?”
孟瑾瑜拿过那条绢布仔细看了起来,很明显,这群人只是求财,并不知道萧昀的真实身份。可是三天之内,要筹出这些金银和马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平说道:“孟大人,贼匪索要财物超出了我们出行所携带的,就算飞鸽传书回乌渊也要一段时间,三天根本就不可能!三王子性命攸关,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您相助的!”
孟瑾瑜两道剑眉锁得更紧了些,他担心明玉,她虽聪慧,又懂些箭术,可毕竟不过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同那些穷凶极恶的马贼抗衡?他也担心萧昀,乌渊与大楚如今是姻亲,大楚也靠着乌渊掣肘北疆南部,可若是萧昀在大楚境内出了事,只怕乌渊的立场就很难说了,那么由他父亲性命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也许就轻而易举地便破碎了,当务之急,必须要尽快救出他们俩!
孟瑾瑜拿着绢布思忖着,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交纳赎金的地点——月牙泉!
明玉双手被反绑着,一点儿也动弹不得,眼见着外面的天色已是全黑了。
她推了推萧昀:“喂,你睡了?”
“哪有心情睡啊?!”原本今天萧昀约明玉出来游山玩水,心情甚好,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不说,接下来命运如何也未可知呢!
“你没睡,怎么不作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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