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乔纳斯撞来,他似乎打定了注意即使犯规也要拦住他的。
乔纳斯不敢硬碰硬,只把球用右脚脚尖一磕,让皮球从卢卡的裆部穿过,而乔纳斯自己身子往旁边一扭就绕过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卢卡从后方像是刹不住脚似的,整个人摔在乔纳斯身上,他的两条大长腿几乎把弓着腰的乔纳斯夹在了腿间。
乔纳斯踉跄了一下,身体微微后仰了一点,似乎还在调整重心,最后还是撑不住身后巨大的重量,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倒在草坪上,久久没有起身。
岳一然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下摔得似乎连看台上能听到声音。
乔纳斯不会有事吧?他不是会夸大自己伤情的人,躺在地上不起来一定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岳一然的手心里都是汗珠,整个人傻了似的。
伊顿和赶来的的杜特、沃尔夫冈合力将乔纳斯扶起。
乔纳斯眨眨眼睛,眼前一片朦胧,脑袋也晕乎乎的。他挣脱扶着的人,试着走了两步,两条腿歪歪扭扭的打着晃,路线更弯曲得像一条蜿蜒前行的青蛇。
斯图加特这边的球迷们已经出离愤怒了,大家用矿泉水瓶击打着前面的座位,大声吼叫着:“点球!红牌!点球!红牌!”
裁判示意队医把乔纳斯抬了下去,同时向卢卡出示了一张红牌,不过没有判罚点球。
岳一然感觉手下“哐唧”一声,没有喝完的清水便从矿泉水瓶被捏出的缝隙中涌出来,流了她满手,冰凉的触感似乎使她清醒了一点,胡乱擦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满脸的眼泪,岳一然小跑着来到医务室。
乔纳斯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背后靠着一个枕头,看到她进来,还微微笑了一下。
自带的黑色眼线像给漂亮的绿眼睛打上了高亮的效果,深邃如古董店里的猫眼石。
岳一然没好气地说:“受伤了有什么好笑的?运动的时候不知道小心一点啊?这么拼命想得英雄奖章啊!这次又是伤到了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一听就是哭过了。
乔纳斯的两只耳朵都被撞得耳鸣了,像是有小虫子在旁边扇动翅膀似的,一直嗡嗡嗡地叫。他只看到岳一然的嘴唇开合了几下,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她,那些疼痛就感觉不到了,心脏某个地方却越来越软,就像在寒冷的冬天窝在阳光刚刚晒过的被窝里一样,只要她一走进,就能闻见阳光的清香。即使他听不到,也知道一定是温暖关心的话。
“就知道笑。”岳一然嗔怪了一句。可转眼看到乔纳斯软和的样子,她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走到他床前,也不敢随意乱碰他的身体,伸手直接抽出床头的病历卡。
“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三天,出院后静卧一周。”
还好!岳一然松了一口气,问了句:“你头还晕吗?”
这句话乔纳斯听见了,他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摆摆手。其实脑袋被撞过以后,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太集中,医生说的话都听不清楚,刚刚进行的比赛也忘得干干净净。可看见莱娜,他的这些毛病似乎全好了,他努力地想听清她说的每一句话,一丁点儿都不愿意错过。
即使他以后得了老年痴呆,莱娜也能治好他吧,乔纳斯情不自禁地想。
岳一然坐在床边。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汗水味和病房里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奇异地刺激了她的荷尔蒙,让她全身都燥热起来。
这陌生的感觉让岳一然手足无措,她想要拥抱乔纳斯,想要亲吻他深碧色的眼睛,想要亲吻他的嘴唇……
所以,活了两辈子,她终于走出了性/冷感的行列,开始了发/情期吗?
但是看着病床上一脸无辜的男盆友,莫名地觉得有点禽/兽啊!
病床上的乔纳斯也很煎熬。从莱娜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想吻吻她,要知道他们两人已经一周都没有见过了!这对热恋中的情侣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啊!可是,他刚刚呕吐过,虽然漱口了,但也害怕莱娜嫌弃他啊!为什么脑袋都撞坏了身体的反应还是这么诚实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