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地没有了生育,自己元家也没了适龄的姑娘,元家是怎么也不可能会投靠别的皇子。
这也是珍妃为什么这么傲的原因!
若不是贤妃从中牵线,珍妃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端柔贵妃,没有考虑过太子殿下。
扶持哪一个母家式微的皇子,也比扶持身后站着苏家的太子殿下来得功劳大。
不过,贤妃有句话算是说对了。
如今的元家求的是稳,而不求从龙之功。再求功劳,怕是就要揭竿起义,谋朝篡位了。
苏家再如何也只是文官。太子靠的还是元家的兵力!
也正是这句话,让珍妃改变了主意。
“白子大杀四方,黑子偏居一隅。”苏之婉淡淡道,看了眼贤妃。明白这是贤妃故意给珍妃下的套。
论手段与计谋,珍妃再修炼个十年也比不上贤妃!
“娘娘可有破解之法?”珍妃又问。
苏之婉笑着看了她一眼,问,“那就要看娘娘想要的是什么了。”
“臣妾想要的自然是当这个掌控棋局的人。”如今的珍妃眼底满是野心。
她也算是看明白如今的棋局了。
她现在的处境就如同手里的黑子一般。被手执白子的皇后、宁婉仪和潋芳仪之流逼得步步后退。
前有明景帝想弄死元家,自己在后宫也无出头之日。
如今她的身后便是悬崖峭壁。
否则也不可能和贵妃、贤妃两人合作了。
不说远了,珍妃现在想要的便是这掌管后宫的权利!
后宫和前朝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
前朝某大臣有功,后宫里他的女儿也会相应受宠,珍妃便是如此。
后宫妃嫔受宠,她们的娘家,明景帝也不会落下,裴云若如此,皇后也是如此。
不过之前皇后娘家被太后压着,迟迟不曾升官,直到皇后和太后掰了之后,齐家才慢慢地往上爬。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大臣,这么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入后宫这个血窟窿的原因之一。
苏之婉笑了笑,索性从棋盒里取出一枚黑子,直接放在一堆白子之间,道,“这白子看似气焰滔天,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只要稍微一挑拨,珍妃只用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宫妃之间的同盟从来不可能是牢不可破的,况且,这几个宠妃也并不是同盟关系。
“娘娘不心疼曾经住在你宫里的那两个姐妹?”珍妃又问。
“珍妃娘娘可真是谨慎。”苏之婉笑出了声,“这后宫里哪里有什么姐妹?只有同盟。”
说着,又故作哀伤道,“这宫里哪里有本宫容身的地,盛宠不再,也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这话,可是说到了珍妃的心坎儿里,想当年,她也是一代宠妃,一个月有半个月翻牌子的日子。
如今呢?
又过的什么日子?
此时和端柔贵妃,倒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了。
此时,贤妃见气氛差不多了,才道,“臣妾感谢贵妃娘娘为周家子弟安排了出路。”
珍妃在那次被贤妃点醒后,特意让家族去查了周家,自然知道,贤妃对贵妃所求的是什么,便道,“娘娘放心,本宫定会修书一封,让父亲留意照顾。”
如今她们已是同盟,珍妃自然不会没有眼色,听不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语罢,珍妃又看着端柔贵妃,眼神坚定,道,“元家亦会全力相助!”
苏之婉见珍妃终于心甘情愿上了船,心情颇好,顺便就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娘娘的心愿,想来很快就能完成了。”
“贵妃娘娘是何意?”珍妃不明白。
苏之婉道,“想必,黄顺已经在娘娘的长春宫等候多时了。”
一转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苏之婉坐在回咸福宫的銮驾,斜倚着软垫胡思乱想。
苏之婉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累的恋人了。
李承泽要当皇帝,自己还要给他“鞍前马后”,费尽心机。
谁让李承泽只有十岁呢?
这种后宫拉同盟的事只能让她做了!
她什么时候能坐享其成呢?
每天看着这些后宫妃嫔在这儿,试探过来试探过去的,她也会累的。
想到几个月之后就是除夕了。
苏之婉不禁脑仁儿有点疼。
不过,有些事情,恐怕等不到除夕了……
如果珍妃聪明的话,自然会懂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