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好了?”林朝延展了下颈椎骨,发出咯咯的僵硬声响。
应徽把相机递给他看。照片上林朝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趴在他肩上的人笑得含蓄而意味悠远,任何看到的人都不会误会这是好朋友的合照。
不过他们本来也不是好朋友。
林朝谨慎问:“你拍这做什么?”
用处,自然有很多。一个熟悉娱乐圈新闻炒作的人,可以给出这张照片的数种正确使用方式,而一个被包养的有心计的小明星可以在这数种方式之上再添加数种。
应徽:“收藏。”
《卧龙》剧组下周才开赴邻省,在那之前,林朝的业余娱乐就从看电影变成了演电影,不过搭戏的对象还是同一个。
手里捧着台词本,林朝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茶几上切好的水果上挪过来,紧了紧喉咙。因为他实在没有点亮演戏这个技能点,所以应徽也没强求他配上动作,只要朗诵一下台词就好。
大概是因为知道他只能演出蒸汽朋克风机器人的水准。演出个好歹,还不能上机油。
只要求朗诵台词,对林朝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一方面,他连日常说话的时候都没有适应总裁风的低沉嗓音;另一方面,他更没法拿这个嗓子念出个大家闺秀的感觉来。
这一点和应徽就没法比。近距离感受了下未来影帝的演技,林朝才知道,艺术这玩意儿真的是要靠天分。不然怎么解释应徽的眼珠子就那么一转,也没觉得怎么出奇,偏偏就能让人看出深深的心有不甘呢。还有那手,软趴趴搭着,真的好像是喝醉了没有半点力气的样子。还有那身子……
那身子好像不该离他那么近。
不管了,先念台词。
“别喝了,烈酒伤身。”
“把杯子给我。”
“说了给我——别靠过来!你应该趴在那边一动不动才对,然后说台词‘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林朝用卷起的台词本顶开应徽,正色道,“不要随便改动作,我在认真陪你对戏。”
他念的是《卧龙》女二号的台词。女二号在剧中是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在男主还是一介布衣的时候就已经下嫁。婚后不久,大清亡国,男主的人生陷入低潮,日日借酒消愁,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反而一直在旁劝导鼓励。可惜后来男一号遇到了心头好某商界大佬的女儿女一号,于是女二号就只能是女二号了。
刚刚试演的就是女二号想要制止男主酗酒的片段。
林朝一看到这段台词,就想到何夫人霸气侧漏的模样,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就下意识模仿。应徽听到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但没多说什么。
林朝自己也觉得别扭,试探问:“是不是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应徽:“嗯。”
“我们才结婚一年不到,所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应徽笑了笑:“我们没结婚。”
“……”
第二次对戏的时候,林朝不敢自由发挥了。他索性什么也不想,就当自己在背诵佶屈聱牙的经文,干巴巴地一个一个字蹦出来就好。反正以应徽的演技,怎么样也都应付地过来。
结果应徽出了状况。
一个应该倒在桌边的醉鬼,就算要来夺酒杯,力气也不能那么大吧?都怪把他压成肉夹馍了。
这完全不合常识。主要是不合剧本。
松手把酒杯让给应徽,林朝板着脸教训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勤奋也是很重要的,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好的演技也是一点点打磨出来的……”他仗着“自己”的年纪比较大,觉得有必要教给应徽一些做人的道理。
应徽手里端着酒杯,好像那里面真的盛着美酒似的,微微晃了一下。
“可是我觉得这样演比较好。”
林朝和他对视三秒,放弃。在演戏这个事情上,和应徽相比,他毫无权威可言。从口袋里抽出钢笔,把台词本上这一段的动作提示划掉,在旁边写下新的标注:【许夺酒杯】。
“那下次还这么演,不许每次都改。”林朝手拙地抓着笔写完一行字,把钢笔盖旋回去,“不然我没法陪你对戏了。”
本来压力就很大了,要是总是突然改台词改动作,他的反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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