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心想自己可不能死在这儿,便使劲踢中大石腋下肋骨。这一脚的力道极大,顽石也经不住,果然大石哀嚎一声松开手。墨华一落地,再来个登天踢,把大石的鼻梁踢断,当场血流如柱。
众贼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晌,不知谁大吼一声:“好!”,顷刻之间,就像炸开锅子般喝彩,又是拍手又是吹哨。
在无极海的天下向来认强不认弱,大石就算副手,技不如人也会被底下耻笑。
大石羞恼成恨,手捂住痛鼻,又是骂娘又是骂屎,他忍痛把高鼻梁扳回原位,然后擦干鼻血抽出弯刀,大吼着朝墨华砍去。
看来今天不死人是不行了。
众贼聒噪起来,平时受了大石欺负的几个喽罗更是起劲,脱下衣衫挥舞,替墨华加油鼓劲。
墨华正愁大石不抽刀,以拳对拳、以刀对刀是规矩,若他以烟杆对付赤手空拳的大石,倒而会让这帮子红毛贼不服,从而令他们起疑。
大石冲过来就如头发狂的熊瞎子,墨华只和他擦了下身,人就似撞飞一般。墨华顺势往地上滚两圈,稳住下盘,然后看准机会,拿烟杆往大石腰窝一刺。
没想大石皮糙肉厚,不经意地侧身反而躲过这一袭,而后大石提起膝盖,往墨华脸上撞去。墨华两手按着他的膝盖,借力翻个鱼跃,本来能稳稳地落地,但他细想觉得不对,故意身子一偏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哈哈大笑。大石自觉踢得漂亮,万分得意,咧嘴时又牵扯到伤处,心火再次窜起。
“我要把你砍成碎沫!!!”
说罢,他举刀劈去。墨华起身时,不自觉地透过人脚缝隙,朝女人堆里望了眼,没见到卫绛,他不由分心了。
一刀劈下,削去了他的衣角。墨华立马集中心神,一掌拍地,飞身而起,而后两脚绞住大石脖子,将他搁倒在地。
这像是摔跤,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大石被他的腿扼得喘不过去,脸涨红成生肉团子。
大石不想死,两手猛拍地,表示服输。墨华却不肯放过,脚往旁用力拧,只听见“咯嗒”一声清脆骨响,大石就咽了气。
硕大坚硬的身躯瘫软了,尿液从他裤裆里流了出来。众贼们喝彩声越来越小,最后像是融于风中轻不可闻。
墨华起身,轻掸身上的细沙灰土,他弯起眉眼,笑得极好看,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在和大石开玩笑。
有个喽罗以为大石没死,小心翼翼走过去摇摇他的肩膀,然后再伸手探下他的鼻息。
大石彻底成了块冰冷的“石头”,喽罗吓得往地上一坐,惶恐地看向墨华。
“他……他……他杀了大石……”
众人惊诧万分,似乎还陷在精彩的打斗中。围上大石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与大石交好,不由抱着他的尸体哭嚎起来。
还有一伙人站在旁边呆愣地看着,若不是大石没了鼻息,他们依旧不敢相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把他给杀了。
众生百态。始作俑者却叼着烟杆儿,以火把上的火吸燃烟丝,悠哉游哉地吞云吐雾,唇角一抹浅笑在雾中神秘莫测。
红毛子们愤怒了,嚷嚷着要给大石报仇,可墨华都没给他们走动的机会,冷不丁地抬手指向天。
那些红毛微愣,傻呼呼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啵”地一记破空声,一支利箭就刺穿了他们的脑门,紧接着箭如雨下,身边的人接二连三中箭倒地。墨华随手捡起一把弯刀,朝他们的脖子砍过去。
红毛匪贼们如稻麦正被墨华收割,他们急于逃命,不停大叫着:“将军!!将军!!”而他们的匪首早已躺在帐篷里不省人世。
帐篷内,卫绛一手拿着瓶葡萄美酒,一手握着一枚铜镜,正顾影自怜。铜镜边缘沾有毛发和血迹,刚才她便是用它砸烂了匪首脑袋。
男人嘛骨子里都一样,若是玩风流手段,这些匪贼又怎么比得过花楼里的尔娘。
先前卫绛同匪首一入帐后,迅速地环视了番,忽见帐柱上挂了面铜镜,镜面光鉴可人,镜杯却布满铜锈。
卫绛就对着此铜镜扶鬓细照,而匪首已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卫绛侧首朝他媚笑,一边脱衣一边问:“我可美?”
匪首就见镜前镜中两张脸如双孪生,眼波流转间妖媚得勾人心魂魄。他一下子欲、火、焚、身,解了裤带,脱下裤子。
卫绛就趁他两腿困在裤中时,取下柱上铜镜对准他的太阳穴一阵乱捶。
匪首被几下重击砸晕在地,帐篷前的守卫去看热闹了,也不知这里的动静。
卫绛想起他的猴急样便不屑冷哼,随后,她赤足踩在匪首背上掂量起手中铜镜,心里纳闷:“这镜真重,也不知他从哪里抢来的。”翻过来一看,镜后柄上竟然刻有一行字,辨认半天,只认出一个“秦”字。
秦?难道是秦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