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在卫府搜了大半夜,都没能找到黑衣人。墨华心想林采晏定是逃走了,此时怕也追不着了。
先前墨华不慎吸入一口毒烟,略有头晕耳鸣,他决定回家调息去毒。此时,卫绛已经在他房里了,半天等不到人回正焦急万分,刚想出门寻他,他恰好跌撞几步入了院子。
卫绛见墨华唇色泛紫,心里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关切问道:“你受伤了?”
“没。”墨华莞尔,深掩痛楚。卫绛不再多问,搀扶他进房,再拿来药箱,端上盆热水。
墨华气虚短促,从药箱里取出紫砂瓶服下三粒,约过半炷香的功夫,脸色稍有缓和。卫绛猜他是中毒了,她心想林采晏手法阴毒,为何不多个心眼让墨华小心?
卫绛不禁懊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告诉他被人偷房之事,也不应该让他冒险。
墨华看出她的心思,不由轻笑起来。墨爷是何等厉害人物,她这番担心倒是有点小瞧了他。其实即便她不说,他也猜到之前夜闯香闺,定与林采晏有关。
虽说此人神姿清冷淡漠,俨然一副富贵公子的架势,但他看见卫绛刹那,便露出破绽了。林采晏无论怎么掩饰,终究难脱平安的影子。墨华见他旧情犹在,就担心夜深他还会摸到卫绛房里,故设下陷阱等他上门,可惜只差一点就能取他狗命。
“他被我打伤了,必定消停段日子。你只要安心等着我娶你就成了。”
墨华边说边握上她的手,可见她的忧心比他身上的伤还重要。
听他这般说,卫绛稍松一口气,想到婚期临近,她不由自主笑了,羞答答的,娇俏无比,一双翦水秋眸更是净澈无邪,仿佛灵智初开,尚不谙男女之事,然而眼波流转间,又露出几缕风流妩媚。
墨华心猿意马,眼下就想先把洞房上了,可手刚伸出就被她打了回去,于是他作势往榻上一歪,手捂胸口装出疼闷模样,哼哼唧唧叫唤。
卫绛把热巾拍他脸上,不屑轻哼。
“别装了,你骗不了我。”
墨华闻声便不装了,顺手捏住她的腕将她拉到榻上,再反身一压。
“你早上答应过我,把没做完的事做完……”
他眯起眼,笑意盈盈,像极了狡猾的狐狸。还没等卫绛答应,他已把衣衫褪去,光溜溜的不知臊。
果然,墨爷还是那个墨爷,一点儿也没变。她一朝黏上手,两辈子都没甩掉。前世是劫,今生是缘。
半推半就,她顺了他的意,像只猫儿轻咬住他下颚,舌尖打着转儿舔起颚上粗糙的胡茬。墨华情不自禁闭眼,喉咙滚动,发出一声惬意的叹。他不由伸手探入她衣襟,摸上温软香玉,揉捏把玩。
舌儿相弄,指尖轻撩,却叫他更加饥渴难耐,轻喘之间嗓音都变了哑。他忍不住,急促地掌着她的手,操纵起自己。她使坏,突然抽、离了他。他便咬牙切齿,追着过去,报复似地咬上她鹅颈轻虐。
前世今生混淆了,犹如乱麻分不清。他醉于她的温柔乡,享受起她的媚,一生一世就这般稀里糊涂过去了。
次日清早,鸟鸣声脆。墨华睁眼醒来,枕边人已经不知所踪,他顿时没了睡意,一下子弹起身,东找西寻在床下捡到一张纸笺,展开一看,是卫绛所留。
纸笺上有书:婚期将近,忌太过亲近,下不为例。
墨华失声轻笑,往后一仰躺回榻上,他看看纸笺再摸摸枕边余温,整个人就似浸在蜜里、飘在云端,幸福得不可言语。
墨华吮着其中甜意,开始打算起来,一想哎呀,还有好些东西未筹备,便起身给新房加砖添瓦。
与此同时,卫府上上下下也都忙成陀螺,李氏担心哪里没想周到,满院子跑,这手头事一多倒把府里另几个人忘了。
“小红,燕盏买来了吗?”卫珍儿隔窗问,眼下就属她院里的人最清闲,不过李氏刚刚调派几人去帮忙,珍珠阁里只留小红一个。
小红今早已经跑了好多个地方了,两条细腿都快跑断,刚刚送来烧鸭粥,此刻又要燕盏,她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姑娘,我这就去买。”说罢,她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卫珍儿见人跑远便翕起窗户回到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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