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管。”
“我爹,我爹坐镇九重山。”
卫绛直言不讳。林常鸿听后哈哈大笑,直抚掌道:“这再好不过了,我就想知道,你在你爹心里重几斤几两,我若是寄个手指头给他,他会不会到我这儿来聊几句。”
“不会,我爹根本就不疼我,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我冠以‘墨’姓,不再是卫家的人了。”
卫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低头喝干杯中茶,又自说自画地斟上一杯。
提及“墨”字,林常鸿脸色不好看了,一双眼瞬间就阴险起来。
他哼笑一声,道:“真可惜,我还没好好看看侄女婿呢,你就把他带走了。你说,若我把你的手指头寄给他,他是不是会自投罗网?”
“也不会。”
“嗯?为何这般说?”
“因为你不舍得剁我,我知道一桩秘密,能让你飞黄腾达。到时你会觉得,郑老爷子那点小钱算什么。”
林常鸿听后两眼放光,露出深不可测的贪婪。眼下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所缺少的是钱,是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他对钱权的渴望早就成了无底洞。
不过林常鸿毕竟老道,他也不会轻易听信卫绛一面之词。他露出慈祥的笑脸,开始套她的话。
“什么秘密,你先说来听听。”
鱼儿咬钩了,卫绛心里有几分得意,但是她故意卖起关子,慢条斯理地喝茶,与林常鸿比耐心。
这无非是花楼姑娘的手段,越是心急的客人越是要让他等,待他等得不耐烦,便露个小脸,一番撩人姿势,他又会乖乖回来,直到掏出所有银两。
显然,林常鸿没了耐心,坐姿没刚才稳当。卫绛见他有意无意地拨弄起戒指,就知他快坐不住了。
“好侄女,你也别卖关子了,有话不妨直言。”
“但是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我觉得这个秘密,可抵得了成千上万的手指头呀。”
卫绛开始讨价还价,林常鸿奸邪地笑了笑,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卫绛两眼望天想了又想。“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之后你就放我走,还要还卫府清白,最重要的是别再来骚扰我们了。”
林常鸿听后仰天大笑,声如洪钟,震耳欲聋,而后他道:“我对你这个秘密越来越感兴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好让你开出这种条件。你可知道圣上对卫家忌惮得狠,这些年来你们在无极海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堪比官船。我放过你们可以,但是圣上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反贼墨华也是在你们卫家,你让我怎么说好呢?”
“林叔此言差矣。其实无极海这里的事全凭您的一张嘴,圣上说是墨华是反贼,但是他从没见过他,又何以证明他是反贼呢?我是好好与您做交易,您可别糊弄我。要知道,我说得秘密跟秦王宝船有关,这艘宝船价值连城,想必林叔定是听过。”
说到秦王宝船,林常鸿愣住了,这只是无极海千万个传奇中的其一,没人知道真假。想当年苍云飞花尽一生,最后死在海里,都没找到这艘船呀,这小小丫头的话怎么能信?
林常鸿冷笑道:“牛皮吹得太大,可是会吹破。你说你知道秦王宝船,我怎么相信你?你可拿得出凭证?”
“当然有凭证,如若不然我还能这般悠闲地喝您家好茶?”
话音刚落,卫绛笑了,林常鸿也跟着笑了,两个笑声截然不同,各藏心事。
就在这时,林采晏来了,似乎怕林常鸿有危险,刻意前来保护他。
卫绛心想:这也真是的,她又不是豺狼虎豹,用得着两个大男人盯着吗?
林常鸿问她要凭证。卫绛只道:“你们到我家西院房的柜子底下去搜就知道了。”
眼下,卫府已经落在林常鸿手里,要搜一样东西易如反掌。
林常鸿下令,没过多久小卒就拿来个布包。林常鸿当着卫绛的面把它拆开,里面竟然是铜镜,镜沿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秦王的铜镜,你若不信,就看镜柄。”
林常鸿摩挲起镜柄,果然在上面见到一个“秦”字。他怕此是赝品,还让几个懂行食客前来辩认,大约辩了小半个时辰,众人异口同声说:“这是秦王之物。”
林常鸿听后仰天长笑,万分得意,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秦王宝船会落到我林常鸿手中!”
说罢,他眼神一凛,顿时冷酷起来,而后对着守卫做了个抹脖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