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在覃牧川的老家这边差不多待了一周,在县里待了两天,覃牧平的事情安排好以后,覃牧川就带着沈冉回了他养父母家。
覃牧平没有跟着一起回,万家给他安排了一个面试特训班,他要留在县里参加特训。
沈冉走的进候,万母一直在跟她说,要她再回来玩儿,沈冉笑着应了,还要她有空和万父一起去她们那儿玩,还把家里的地址电话,都留给了他们。
这样的告别一直持续了好一会,他们的车子才得以开出,行得远了,沈冉实在忍不住好奇,从包里把刚刚收到的红包拿出来,红包应该是特制的,远比一般的要大,上面印有一个双喜,还有两只交颈鸳鸯。
她揭开一看,吓了一跳,亮给覃牧川:“这个……好多诶,收下真的合适吗?”
具体金额她没有数,但是瞧这厚度,肯定不下万数。
覃牧川在开车,这车还是他四哥借给他的,闻言瞄了一眼,很淡然地说:“给儿媳妇的,收下吧。”
沈冉:“……”
总觉得收之有愧怎么办?她掂了掂,嘀咕一句:“这得多少啊,这么厚……”
“五万吧。”
沈冉:……
她不是没见过钱啊,但是第一次上门给这么多,还真是太少见了。
覃牧川看她那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取笑说:“你还怕这钱烧手怎么的?”又说,“不要有负担,这是我们这边风俗来的。”然后给她普及他们这儿的婚嫁知识,什么新媳妇头一次上门要提箱钱什么的,一般最少也要一万。
听得沈冉忍不住吐槽:“那要是最后没成怎么办?你们这边的人还真是有钱!”
“事实是没钱,穷。但是莫名其妙的,人情往来特别重。所以这儿的人家里经常办酒宴的,其他什么婚丧嫁娶生孩子就不说了,考学了,不管考得好不好,要办酒;养的母猪下了崽了,也要办;去外面旅游玩了一趟回来,还是办,好像前阵子有个更夸张的,说是女儿送了条价钱不菲的新裙子,邀请大家去看,也是办了酒席的。”
沈冉听得笑倒:“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爸都去了,这些不去还不行,你要不去,人家会上门指着鼻子骂的。”
沈冉服,不过她也明白,就算这边的人情往来再重,但是也没有新媳妇头一回上门给五万这么多的,她大约也清楚,这些钱里,有一大部分,应该是给覃牧川的。
想起万母和她聊天时说的话,她忍不住好奇:“我听伯母说,你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缺钱,他们给你送钱去,你不但把钱寄回给他们,还就那么跑出去打工啦?”
“嗯。”覃牧川说起这个也微有脸红,他总结说,“那时候,年轻气盛。”
“你恨他们?”
“以前有一点,小的时候不懂,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么。不过后来经历得多了,也就明白了,这世上,谁活着都不容易。我出生那会,我伯伯的职位也不高,然后家里人多,其实要养活也是很难的,那年月,要是他连工作都丢了,一家人,只怕都只有饿死的份。”
沈冉听着,忍不住探身过去握了握他的手,覃牧川笑笑,回握住了她,放到嘴边亲了亲,才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倒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要他们的钱,是因为那时候,他们想把我认回去,要我改姓。我爸妈供不起我们兄弟两个读书,当时也劝我回去的,可是我不愿意,你也看到的,万家这边,不缺儿子,可是我爸妈他们,缺。我可以不要前程,但是,我不能不讲良心,我爸妈养我到大,不容易。其实人的出生无法改变,两边父母我都愿意认,也都愿意奉养,他们本来是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他们”,自然指的是万父万母,沈冉顿了一下,问:“那他们现在还要你改姓吗?”
“你看呢?”覃牧川看了她一眼,“我都反应这么激烈了,他们自然也知道不能强求。”
沈冉默了默,才说:“其实我觉得你挺幸福的。”
有四个老人,都爱着他,或许各有各的私心,但是人这一生,谁又没有一点私心呢?
覃牧川点头,望了她一眼,说:“你比我聪明,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可以前,我只觉得我很惨,谁也不要,在哪一家,都像是外人。”
沈冉闻言,忍不住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他偏过头来,笑一笑:“其实是我偏激了,他们哪一个,都没有把我当外人。”
沈冉“嗯”了一声,望着他,心里一片柔软。
两人聊聊说说,没一会,沈冉吃的晕车药起了效果,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车子仍在行驶当中,覃牧川怕吵醒她,连音乐都关了,所以耳边极静,只有汽车盘旋而上时的轰鸣声,放眼望去,外面尽是丛林高山,峭壁悬崖,她只望了一眼,就心惊胆颤地收回了视线。
覃牧川察觉到她的动静,转过头来:“醒了?还好吧?”
“还行。”沈冉呼出一口气,问,“到哪了?”
“你再多睡一会就好了,快到了。这段路有点险,你不要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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