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的预产期日子很好,十月一日,国庆节。
如果生的是儿子,沈爸连名字都替外孙想好了,覃国庆。
这名字一出来,除了沈爸其他人都囧囧有神,沈妈非常简单粗暴地回了一个字:“呸!”
只有覃牧川捧场,笑眯眯地把“覃国庆”念了两遍,说:“挺不错啊。”
沈冉就赐了他一手肘,后来揪着他的耳朵说:“不错个什么不错,俗死了!”
覃牧川顺着她的手劲凑近去:“那你取一个。”
沈冉为了孩子的名字还真没少费心思,把家里一本《诗经》翻烂了,又去了翻新华字典,没事的时候就琢磨名字,可是取来取去,她也不得不叹气,说:“还是觉得你的名字最好听。”
覃牧川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欢喜,直到后来有次出差,在机场候机的时候,看到一本书上写了一句话:当她爱你的时候,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心里甜滋滋的。
他想,她终究还是爱上他了。
十月一日很快来到,大家都卯足了劲,就等着小家伙落地,结果左等右等,都没有反应。
一直到十一长假都快过了,去医院医生说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发育得很好……但是没动静,就还再等等吧,预产期前后半个月都算正常。
恰好覃牧川有事要出一趟差,问了医生这两天不会落地后,就满心不舍地离开了。
沈冉虽然依旧晚上睡不好,但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白日里没事仍旧到处转悠,这天公司有事,她还跑去帮了一天忙。
晚上宋程明请吃饭,吃到一半,沈冉觉得不对劲,扶着肚子慢慢去了洗手间,然后很淡定地给沈妈打电话:“妈,要生了的时候是不是会见红啊?”
沈妈忙里偷闲,还在跟人打麻将,闻言敷衍了一句:“是啊是啊。”
等到摸了好几局,才一下反应过来,“哎哟”一声,拍一下巴掌:“完了,我女儿要生了!”
赶紧打电话过去,那会儿沈冉正由宋程明张罗着送医院,后者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忍着气说她:“你也是心大,都这时候了,你还忍着不说,你这么能,怎么不干脆等到孩子落地了再说呢?”
沈冉半撑着靠坐在后座上,凉爽的秋日夜里,她额上还见了一层汗。其实并没有多么痛,就是肚子胀得很难受,肚皮绷得就跟是拉紧的弦一样,腰也是酸得厉害。
这段时间总听人说生孩子的事,黎静生产她也是陪过来的,所以理论经验很丰富,闻言吁出一口气,大大咧咧地说:“还没到时候嘛,没必要扫大家的兴。再说了,就算去医院,不也是等着么?”
宋程明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气得也只一句话可以说:“你知道!你能!”
不理她了,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媳妇打电话:“沈冉要生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今晚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了……哎哎,你不用过来,这么晚了……”估计是阻拦没成功,最后无奈地说,“行,那你路上小心点……”
沈冉气弱弱地在边上补一句:“还叫她来干什么呀,别让她来了,牛牛要人看呐。”
牛牛是宋程明家孩子的小名,特形象也特接地气。
宋程明没搭理她,这边才挂了电话,那边沈冉的手机也响了,是沈妈打过来的。
老太太终于醒过神了,在那头急得不得了:“你是要生了?”
沈冉说:“是啊!见了一点点红,然后肚子有点痛了。”
“那你在哪里啊?又不在家。”
沈冉很淡定:“我去医院了。”
惊得沈妈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回头看一眼同样急眼的沈爸,声音都高亢得有些变调:“你一个人?”
“没呢,小明送我的。”
沈爸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问明了去的是哪家医院,就扛起东西也准备过去——那些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就为着这么一刻。
沈冉挂了电话,才想起应该给孩子爸打个招呼,于是又打给覃牧川,她说得还特委婉:“我准备去医院生孩子了啊,你赶得回来就回,赶不回也没事,我爸我妈还有头儿黎静都会陪着我呢。”
覃牧川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们都比我重要?”
这点儿了,还抠字眼呢,沈冉笑:“这不是怕你急么?”
覃牧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不急……”半天,“你也别急。”
沈冉听到电话里传出风声还有急剧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在跑,便说:“不着急哈,才发动呐,没那么快生下来的,你晚上赶回来,应该来得及。”
覃牧川“嗯”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
又一波阵痛袭来,沈冉“嘶”地吸了口气,后来再跟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完全没印象了。
到医院医生特淡定,值班的医生摸摸她的肚子,看了一眼,又问了问她阵痛的情况,说:“羊水没破,宫口也还没开,早着呢。”安排了病房,也不让她躺,指使着宋程明:“扶着她多走两圈。”
沈冉累得不得了,她其实巴不得好好躺下来休息休息,就算痛也是躺着舒服,可医生这么吩咐,也只好扶着肚子,在病房里打圈圈。
后来沈爸沈妈她们就到了,黎静也赶了过来,一屋子人陪着她说话,时间慢慢慢慢,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熬到零晨一点,宫口还是只开了一点点,沈冉便赶宋程明和黎静回去,又特英勇地和沈爸沈妈说:“你们也睡,这家伙怕是要到天亮以后才有大动作去了。”
沈爸沈妈先还硬撑着,到后来也撑不住了,两人就在旁边的床上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睡着了。
沈冉也困得不得了,可总是才睡着,又迷迷糊糊地痛醒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覃牧川到了医院,只那会儿阵痛已经非常密集,沈冉都没法跟他好好说话了,没多久,她就被推进了产室。
余下的感觉就是痛,撕裂一样的要爆掉般的痛,那痛如此漫长,以至于她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听到了那一声响亮的哭声。
沈冉一身是汗,虚脱般躺在那儿,问:“孩子好吗?”
护士将孩子包好抱过来,笑着说:“挺好的,是个小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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