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放到萧炎身上,萧炎恐怕都要走许多弯路,才能达到这个结果。
皇帝心知端王的心思,叹了口气,道:“萧炎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要是认真说起来,倒是秋航更像你些,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清楚怎样走得最快。”
端王沉默片刻,早年他确实如皇帝所说,当初刚刚分封到卢南的时候,他自认为手段比林秋航更激烈些。他一向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而林秋航面对的情况比他更严峻些,若是稍微犹豫,或者手段稍微柔和,淮南王就能趁着劲头侵占更多的地盘。所以林秋航这一手段,看似残暴,可从整个战局上来说,却是最快的扭转了战局。
“炎儿自小就不喜欢这些,还曾经说过向做个大商人的话,如今既然有秋航来继承王府,日后炎儿回来了,就随他心意吧!”端王叹了口气道。要说对林秋航,端王是对梁映秀的愧疚,那么对萧炎,就单纯是对这个儿子的愧疚,犯错的是他,但最终承受一切的却是萧炎,若萧炎长成个阴狠狡诈的他还能好受些,偏偏萧炎除了性子太过跳脱,实在没有一点不好。
“你的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皇帝已经不想掺和端王这一堆的烂摊子,“只是你疼萧炎,秋航却也未必是由你摆布的,这回愿意接下淮南卢南的担子,多半还是为了萧炎,你的话,对他恐怕没什么用。”
“……”端王捏着战报的手顿住,这些话一定要说出来吗?看着他拿两个儿子一个两个,打舍不得,说说不过,很开心吗?这是一个兄长该有的心态吗?
皇帝露出一些笑意,端王只有两个儿子,可不管两个儿子听不听端王这个父亲的话,萧炎跟林秋航的关系却是许多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都无法相比的。反观他自己,儿子是不少,可大的忙着争权,小的忙着争宠,兄弟之间的感情比起陌生人尚且不如,头一回,皇帝对祖宗留下的多子多福的好处开始怀疑。
淮南这边的战事,一开始因为卢南势弱,淮南王的军队可以说势如破竹,短短的时间,已经将淮西县城外的几道防线打破,眼看着就要攻到淮西县城。而就在兵败如山的情况下,林秋航亲自领兵,成功打退淮南王的先锋,总算将卢南这边的士气挽回了一些。
卢南的驻兵主要是卢南以及周边州郡募集而来,多年没有战事,练兵荒废了不说,最麻烦的是将领拉帮结派,根本不将拿着军符的林秋航放在眼里。而经历了节节败退之后,林秋航挽回败局在这种危难时刻就起到了最大的作用,不用林秋航苦口婆心的劝诫什么,士兵们都收起了之前的各种情绪,任由林秋航差遣。毕竟这一场战争保卫的是他们的家园,卢南战败,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都没有好结果可言。
连着几场胜仗之后,两方的战事便陷入僵持,这一来,拼的就是真正的实力了。相对而言,卢南在兵力上比不上淮南,但卢南毕竟是一个国家在后面撑着的,战线长期拖下去自然是对于淮南更加不利。
战场上僵持下来,淮西城中却涌入了不少的难民,璃清作为县令夫人,安置的工作虽然有县丞在做,但也不能光看着没有点措施。于是,璃清邀请了县丞夫人王氏,以及县里的一些大户人家,开了粥铺,给进城的流民施粥。
王氏这几年为了求子,做善事什么的一向很积极,璃清一提,召集人手什么的,王氏都冲在前面去办,璃清也没有跟她抢的意思,就在后面统筹物资。几天下来,外面都在传县丞夫人是个菩萨心肠,作为牵头的璃清却没什么人知道。
小钗为此颇为不忿,道:“夫人,王夫人未免太过分了些。论身份,夫人是县令夫人,她只是县丞夫人,论功劳,大多的物资还是夫人筹集来的,可名声都让她得了去!”
璃清坐在自家茶楼的顶层,视线很好,能清楚地看到城中来来往往的人流。城中的百姓因为战事,平时能不出门都躲在家中,在外走来走去的大多都是愁着一点物资的流民,打架斗殴什么的也时有发生。这本是正常的现象,可这几天璃清都在这里统筹账本,哪怕只是偶尔看几眼,也觉得这打架斗殴似乎太频繁了些,叫人有些心慌。
“夫人?”小钗还道璃清不同意,有些忐忑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