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想来不会有事。
在姜七娘看来,这是很隆重的事情,提前三天她便开始吃素,一点油星子也不碰,范嬷嬷与新买来的侍女,包括林家母女陪她一起吃素。
到得这天去云山寺,她戴了长长的遮住全身的帷帽。
她不太敢去人多的地方,去寺庙势必要遇到很多人,戴上帷帽便好了许多。
一路顺当,天气也好,姜七娘渐渐也有了笑意。
进了云山寺后,她在范嬷嬷与林家母女的陪同下,去将庙中能拜的每个菩萨都拜了,保佑祁知年考试顺利。
云山寺景色绝妙,大多数人来拜佛,拜完后,少不得吃碗素面,再转一圈才走。
姜七娘难得出来一次,范嬷嬷便劝她也在庙中走走。
姜七娘想起方才拜佛时,很是顺利,她到现在也还有精神,便点头应下,大家一同往放生池去。
拜佛时,帷帽自是已经摘了。
山风清爽,姜七娘便也没有再戴,一路往放生池去,倒也遇到过不少陌生人,有男有女,也有不少年轻男子惊艳地看向姜七娘。
姜七娘只是微蹙眉头,撇过脸去也就罢了。
放生池旁有片竹林,赵初瑾就站在其中。
这是他平生头一回见到姜七娘,当初太子非姜三娘不娶一事,也算是闹得轰轰烈烈,人们都说姜三娘是京都第一美人,此时见到姜七娘,赵初瑾觉得那些人是不是都眼瞎啊?姜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竟然去捧那个姜三娘?
祁知年与姜七娘长得很像,气质上却要更甚。
姜七娘一看就是那种胆子很小,且懦弱的女子。
赵初瑾见那些陌生男子不时打量她时,她也没有多么慌张,可见到底是侯府小姐,骨子里的骄矜始终在。
赵初瑾朝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很快便又是一名陌生男子往她走去,且上去搭讪。
姜七娘往后退两步,用帷帽遮住脸,那个嬷嬷上前将人给轰走。
那嬷嬷与姜七娘说了几句话,她们几人继续往放生池走。
赵初瑾便是此时从竹林走了出来,恍若不经意地与姜七娘打了个照面,因为知道姜七娘要往右侧撇脸,到得面前时,他故意往姜七娘的右侧走。
姜七娘瞧见他的脸,先是一怔,随后便跟见鬼一样,脸色煞白,脚下一软。
赵初瑾就当没瞧见,步伐如常地自她身边掠过。
走开十来步后,他回头看,那嬷嬷与那林家娘子正扶着她轻声说话,她扶着两人动也不敢动。
赵初瑾冷笑,果然有蹊跷!!
否则那么多男子偷偷瞧她也好,上去搭讪也罢,她并无任何不对。
赵初瑾离开云山寺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的贴身侍卫便赶了上来,告诉他,姜七娘果然在问小沙弥打听他是谁,可见姜七娘是见过他的!
只是也不知他是谁,有些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这就不得不提起当年事,那会儿他也才是十五六岁,他的身份是天下人皆知的,他亲娘被先帝看上,非要抢进宫中做贵妃,后来也给他改了姓,当作亲生儿子养。
说实话,先帝对他确实很不错。
但先帝忘了,宫中除了他这个皇帝外,还有数不清的皇子、妃嫔、公主等等,那些人倒也从来不欺负他,有先帝的喜爱在,他们不敢。
但那些人也从来不跟他说话。
可以说,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在孤立他。
便是先帝问起来,他们也能说是与小七实在说不上话,先帝也没法子,甚至也以为是他性子孤僻。
他厌恶他父亲的那些姨娘,厌恶宫中妃嫔,他厌恶全天下的女人。
当然,男人他也讨厌,除了他娘,他可以说是厌恶天底下的所有人,不愿意接近任何人。
他人却只看到他不近女色,不知何时,开始有人传他是个“死断袖”。
先帝驾崩前一年,身子便已很不好,常年缠绵于病榻。
他娘亲进宫时自己灌了药,进宫多年不曾生育,他觉得,死断袖那就死断袖吧,应该能免去不少麻烦,便也配合地折腾了段日子,却没想到,即便如此,也躲不过算计,不知为何,突然许多人说他其实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那阵子常有人想要暗杀他,使不尽的阴谋诡计,那时他也确实挺蠢,不如现在这么防备,某次就中了招,他被人给下药丢进相公馆,他当时就笑了,那些人是想坐实他的断袖身份,好让他即便是先帝亲生子,也绝无继位可能。
疯子才想当什么狗屁皇帝呢!!
相公馆就相公馆,反正就这一条命!
他当时破罐子破摔,醒来后,身上确有欢好的痕迹,只床上就剩他一人。
他的人很快找来,严刑逼问,也没有找到与他欢好的人到底是谁,更不知男女。
但毕竟是在相公馆,他们都以为对方是男子。
后来皇帝登基,把他早早弄到封地,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忘了这事。
这些天调查姜七娘,正经事没查到几件,她小时候在家被嫡母、姐妹们整治的小事儿倒是桩桩都清楚,包括清宁侯曾想把她送进宫的事。
赵初瑾突然大笑出声。
难道她的嫡母与姐妹认为送进宫做妃子是件美差,看不得姜七娘如此,就把她弄到相公馆,也想毁了她?
后来才有那些机缘巧合?
赵初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都是什么令人恶心的事儿啊!
他与姜七娘怎就这么倒霉!
祁知年,不会还真是他这个倒霉蛋的儿子吧?!
赵初瑾想立刻见到祁知年,却又想起祁知年此时正在家中备考。
况且他去了又有何用,即便他真是祁知年的父亲,他也不会让祁知年知道,有他这种父亲,又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出生,这是种耻辱。
他甚至想回头去看看姜七娘,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心生不舍。
这是个和他娘一样倒霉又可怜的女人。
可他的出现,恐怕也只会让那女人更害怕。
他长久地不说话,侍卫有所察觉,问他:“王爷,要不您去看看祁小郎君?他这些天都在英国公府。”
“算了……”赵初瑾的声音有气无力。
不知道的时候还能自然相处,如今反倒不知见了面又该说什么。
说起自然相处,想到他以前问的什么狗屁“你喜欢祁淮啊”,还要教祁知年睡祁淮,赵初瑾头疼,还不知道祁淮在这些事情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就说当年,祁淮忍着戴绿帽子的屈辱,也要把姜七娘带回英国公府,他能不知道这些事?
他又有什么目的?
他要利用祁知年?
他如今还敢勾引祁知年!
祁知年还是个孩子啊!
丧尽天良!!!
赵初瑾迅速打起精神,问道:“祁狗现在在哪里?!”
侍卫愣了愣。
“祁淮老狗!!”
“……属下也不知道,国公爷的行踪向来难查。”
赵初瑾冷笑:“我与祁狗势不两立!!”
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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