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多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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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几日过去,这日,姜成瑾寻了个想吃羊奶豆花的借口,将孟惠支了出去。也道是孟惠是个妻奴,凡是爱妻所需,事事亲力亲为,为博美人儿一笑,自然乐滋滋跑去买豆花了。
外头又下着小雨,便是趁这个时候,姜成瑾打着油纸伞,悄无声息地往后门而去。
来到孟家后门的一条街上,橘清正领着一个小哥儿在那儿等着。姜成瑾左右一看无人,忙招呼他们过来。原来,这个小哥儿便是当日送信给林妈妈的。
橘清塞了一吊钱给小哥儿,问道:“那日的信是谁叫你送来的?给你信的人在哪儿?”
小哥儿忙将铜钱塞到怀里,擦了擦鼻涕回答:“是西街脚卖包子的那个老头叫我送来的,他还吩咐我一定每日到孟家后门附近转悠,说是定有人出来找他,我这都转悠了五六日了,正想着无趣不干了呢。”
“那老头叫你在这儿转悠做什么?“橘清问。
小哥儿道:“他让我等人出来,说是若有人要找什么东西,就约在旺盛街上的茶楼,还叫你们准备二十两银子。”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橘清听得纳闷。
可姜成瑾却听明白了。
她不由得皱眉,她自然知道赵卓信中有写到给自己带了一个信物,那是去岁时,自己送给赵卓的一个锦囊。当时她拆开信却未见锦囊还疑惑着东西去哪儿了,后来又以为是林妈妈拿走了。可眼下听着,却似乎是被那老头拿走了。
竟遇见了讹钱的人?
“卖烧饼那老头可是识字?”姜成瑾问道。
敢私自扣人东西,还威胁要钱,保不齐那老头已经偷看了她的信。
便见小哥儿点了点头:“那老头之前是在私塾里给人扫地儿的,经常以为自己认得几个字就高人一等!总是瞧不起旁人。可旁人都知道,那老头心眼不好,经常在卖的包子馅里填枯草充肉馅呢!”
姜成瑾眉头紧促,思考了半晌。
最后,她再拿出一吊钱塞给小哥儿,交代道:“你跟那老头说,明日就在那家茶楼。东西可要保存好了,那可是我们府上三公子的爱物,银子会给他的。若是敢动别的心思,定叫他好看!”
“知道了。”小哥儿拿过铜钱便走了。
…
可这厢姜成瑾才出现一个新的难题,那头孟惠却已经早早地回了家,只是见家中无人,他便贪恋地爬姜成瑾床上去睡。
可不巧的是,翻个身却捡到了一封信。
看完信之后,孟惠若无其事地将信重新放回枕头底下。
只是走出了外间,他却将钟灵叫了进来。
钟灵笑笑呵呵一进门,以为三爷要派差事,可一见三爷面无笑容,他当下便知不对劲。
旁人生气一般都情绪显然,可他这位爷不同,只要他这位爷不笑,那便是有事儿!
“三、三爷?怎么了这是?是不是琉秀那小子办事没称您心了?”钟灵小心翼翼地问。
孟惠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灵,语气冷硬:“不是说赵卓在路上病死了么?”
“是啊!琉秀是这么说的!”钟灵眼珠子一转,觉察不对,便问,“爷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看见那厮了?”
孟惠依旧平静地问道:“她去哪儿了?”
“她?哦!爷说的是三奶奶吧?奶奶方才出去了,可没说去哪儿了。”
回答完,钟灵依旧谨慎地观察着三爷的神情举止。果真猝不及防的,便见他猛然一拍桌子!四只桌腿当下便折了一只!
“爷爷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交代,钟灵一定去办!”钟灵吓坏了,忙上前扶着那欲倒的桌子。
“她竟然!”却见孟见一把揪过钟灵的衣襟,咬牙切齿着,“她竟然跟赵卓还有书信来往!”
“什么?”钟灵当下便傻了眼!“不不不,不可能吧!爷是听哪起小人嚼舌呐?”
“我都看见信了。”孟惠松开钟灵,负手站在一边。
“爷别动怒,这事儿还是得亲自问问三奶奶,兴许您看错了,兴许是那厮缠着咱们奶奶呢?”钟灵知道他这位爷如今为那位三奶奶长了痴根,以他对三爷的了解,只能劝和不劝散。
孟惠绷着脸思索了会儿,忽道:“杀了他。”
钟灵一听,两腿一软,忙劝:“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岳丈老爷那边可不好交代啊爷!”
“去!”孟惠踢了他一脚,喝道,“叫你杀了赵卓!”
“这……”钟灵支吾半天,“行!奴才马上派人找那厮出来!打死他!”
“奶奶回来了!”
主仆二人才说完话,外头便听小丫鬟喊话。
孟惠来回在屋内,几番思考之后,忽然下了个决心。于是他吩咐钟灵:“先别动姓赵的,若此刻结果了他,瑾儿更死记着他了!”
“那怎么办呢?”钟灵问。
孟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姜成瑾和橘清便进屋了。
可见他脸色变化如此之快,竟能如往常一般笑着上前,命人端上羊奶豆花,一边关心地问着她的脚伤,一边说些琐细之事。
姜成瑾原是心惊胆战的回了家,可见孟惠又是这样热情暖语地待她,心底里一股不知名的愧疚升了上来,但她并未觉察到那丝愧疚感意味着什么。
而孟惠,笑容灿烂地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豆花,心里却已经织好了一张网。
看来,他又得故技重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