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辫儿,半句半句地说着:“我见三爷屋里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橘梨两位也时常忙不过来,且又是三奶奶那边的陪嫁,到底不如咱府里的丫鬟伺候爷们惯了的。若是往后爷有什么需要晓霁的地方,只管吩咐。”
孟惠听言,心中了然,便冷笑问:“既如此,我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喝什么温度的茶水,几时用饭,饭到几成饱,吃荤多些还是吃素多些,忌什么口味,厌什么味道,你可都知道?”
“这……这……”晓霁被问地哑然,她又不是自幼伺候孟惠的,哪里知道这些。
孟惠见她吞吞吐吐,冷笑了一声。少时起身来走到屏风旁洗着手,冷不防地问:“是太太吩咐你的吧?”
晓霁不时一震,忙又答道:“太太这几日忙的,哪想的了这么多,是奴婢自己觉着三爷身边没有贴心的人伺候也不像话,所以才自告奋勇的。”
“既如此就不必了。”孟惠抖了抖手上的水珠,笑道,“你们三奶奶可好着,暂时也不需要你们伺候我。你若闲着无事,可去请示太太到二哥房里去也成。”
听孟惠三言两语都有赶走她的意思,晓霁忽然想起吴氏对她说过的话。
少顷,晓霁边从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绢,边走到孟惠跟前,阴笑道:“昨儿我打旺盛街过,路过一家名叫‘寻芳楼’的酒楼,远远地似乎瞥见一个身影跟一个女子说笑,那人看着可真像三爷您啊!”
“你想说什么?”孟惠‘啪’一声将巾子扔进水盆里,厉色地问。
晓霁不免吓了一跳,心下难免害怕,可她见孟惠作如此反应,便知这般情况就是太太所说的‘抓住把柄’,于是晓霁也不怕了,假装拿着手绢上前擦着孟惠的手,边道:“三爷不必着急,我是不会告诉旁人,也不会告诉三奶奶的,您瞧瞧这溅的一身水。”
“去!”孟惠嫌恶的将她甩开,少顷怒道,“你要是在外头胡乱嚼舌,后果可要自负。”
“奴婢不敢!”晓霁虽被推退两步,可想着当下这茬俨然就是孟惠的把柄,于是她又不顾地上前抓住孟惠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我是三爷的人,三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只有爱三爷不敢害三爷,所以三爷去寻芳楼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怕是你要担保不会告诉第四个人了。”
一语未了,外间忽然就传来姜成瑾的声音!
孟惠登时惊愕,忙推开晓霁掀开帘子,只见姜成瑾正坐在桌旁,面无表情。
“瑾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孟惠忙上前,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冷冷道:“坐了会儿,见你们说话就不敢打扰。”
孟惠见晓霁还站在那儿,于是喝了一声:“还不滚?”这才斥退了晓霁。
少顷晓霁离开,梨香和橘清见二人气氛不对,伺候姜成瑾更衣洗漱后就忙退了出去。
而孟惠这会子还没有洗漱更衣,加上晚上因为瑾儿不在就吃了几口饭,这会儿难免腹中饥饿。可见姜成瑾一直冷着脸不肯跟他说话,他是着急地不行。
“瑾儿,你别误会,我去寻芳楼没有做别的事儿!”
姜成瑾却不理他,直接起身走到床边:“你出去吧,晚上我想自己睡。”
“你别这样,我并非有意瞒你。”孟惠急道,“只是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也不想你知道太多想的太多。”
“我看晓霁似乎对你有那种意思。”姜成瑾却移开话题,看着他那张祸害人的脸,无奈笑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看得出来,太太有意指个人来伺候你。我…我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若你想,你可以收了她。”末一句说的违心,于是她心底有些刺痛。
“瑾儿,你这话听得我心寒。”孟惠却怔住了,“莫非我真地逛花楼、纳小妾,你也一点都介意?”
她却红着眼眶驳道:“若你真想这么做,我介意有什么用?”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似乎哽咽的语气,孟惠的心豁然开朗,他笑着坐到床边搂着她的肩,捧着她脸颊亲亲啄了一下,笑道:“瑾儿为我吃醋了。”
姜成瑾被他如此亲密的一搂,心中那些冷意也都消了去,登时却有些小委屈上来,终于似个寻常女儿样地撅着唇瓣,赌气要推开他:“你别碰我!外面多得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你找她们去!”
“好娘子我错了!”孟惠越发紧抱着她不撒手,“既然你看得出来晓霁是太太派来的,我也不妨跟你全说了,只是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说来还是我年少时的噩梦呢。”
姜成瑾一听,却有些好奇了,忙问:“到底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