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男子盯住黑鲛人,眸中冷色转动,低沉的说:“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为首黑鲛人凝聚力气,将那长鞭朝己方拽了拽,发现鞭体竟丝毫不见移动,才知自己遇到了对手,立即提高警惕,再度喝道:“滚开!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男子冷哼一声,蓦地将那绷紧的长鞭松开,令那为首黑鲛人毫无防备的一屁股墩跌坐在地,惹得官道旁的各色鲛人一阵窃笑。
为首黑鲛人被身后几名鲛人扶起,遂将戾目朝官道两边一扫,高声道:“笑,笑什么笑?有本事到爷跟前来笑,爷定让你笑得脑袋开花!”听他这么一喝,官道两旁顿时鸦雀无声。
少年男子不以为然的斜睨为首黑鲛人一眼,走向盔鳚,伸手将她扶起,说:“老夫人,你可还好?”
盔鳚理了理凌乱发发丝,抬头看向少年男子,正欲感谢,却当即呆愣。
“母亲!”当少年男子看清盔鳚的脸颊后,并未被她那半毁坏脸颊吓住,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直流。
“你,你是鲱月?”盔鳚望着这少年男子,不敢相认,颤抖着手臂抔住鲱月的脸颊,仔细端详。
“母亲,是孩儿!我就是你的月儿!”鲱月扑入盔鳚怀中,放声痛哭。
“月儿,原来是月儿!月儿,母亲好想你!母亲想你想得快要疯了!”盔鳚抱着鲱月,也是双泪俱下,喜忧参半。
“母亲,你肯定过的一点都不好!都怪月儿任性,若是当初我不哀求母亲放走傅妘,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鲱月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鞭响,盔鳚随之惨叫一声,倒在他身上。鲱月发现盔鳚忽然昏倒,赶紧看向她的身后,竟然是那为首黑鲛人趁着两人诉衷肠时,从后面用长鞭偷袭盔鳚,以报鲱月让他跌倒之仇。
鲱月顿时怒气沸腾,原来清冷的眸中冒出赤红火焰,他请求道旁鲛人照顾盔鳚后,这才起身,缓步走近那黑鲛人。
为首黑鲛人发现自己惹怒了鲱月,看着鲱月如狼似虎般冷厉的眼神,瞬间心虚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挺直腰杆,盯着鲱月。
鲱月也不做声,伸手幻出一对绽现青光的混元分水刺来。
为首黑鲛人向身畔几名黑鲛人递了个眼神,只见那几个黑鲛人瞬间幻出三棱鱼戟,纷纷扑向鲱月。鲱月提起混元分水刺,将扑上来的黑鲛人侍卫刺得死的死、伤的伤,招招令人毙命,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那为首黑鲛人见鲱月来势汹涌,连忙退到五彩螺贝软轿前,低声说:“王后,这小子太张狂,要不要禀告大王?”
轿窗的软纱无水而动,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没用的东西!这个少年就是被大王囚禁四年的鲱月。”
为首黑鲛人自然听说钴鳐的长子是鲱月,却一直未曾见过,此时听了这话,顿时吓得手脚皆软,忙道:“属下有眼无珠!对王子殿下多有得罪。”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完,立即不悦道:“你们王子殿下在我怀中呢!今后他才是真正的王子殿下,鲱月算什么东西?去,找人来杀了他!对了,把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太婆带过来。”
为首黑鲛人看了鲱月一眼,脚步也没敢朝前移动半步,低声说:“王后,他很厉害!”
轿中立即传来愤怒的呵斥声:“没用的东西!滚去找人来。”
为首黑鲛人一听,连忙应了声“是”,顿时溜之大吉。
轿帘轻启,被人拉开一条缝隙,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金色薄绡的少妇,她怀中小心翼翼搂着个两岁孩童,那孩童白白胖胖,一看就是金贵身份。
鲱月瞪着轿中出来之人,脸色沉了又沉。凤心,真是好本事!
凤心轻轻一笑,看向鲱月,说:“哟,本后说是谁呢?原来是鲱月呀!大王不是着你在宫中好生念书吗?怎么出来了?”
鲱月将混元分水刺收回掌中,冷笑说:“不劳王后费心。告辞!”说完,鲱月伸手扶过已幽幽醒转的盔鳚,转身欲离开。
凤心抱着孩子,一步跨到盔鳚和鲱月两人跟前,笑吟吟的说:“呀,这不是大夫人吗?哦,不应该叫你大夫人,应该叫你丑妇。”
盔鳚听见凤心熟悉的声音,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个狠毒的女人,当初若不是她狐媚钴鳐,钴鳐怎会下手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