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说:“老相切莫推辞。现在,本尊安好,也只有你一人知道。”
“可是魔皇,你的死讯已经传遍四方九域,老夫恐怕妖界魔界不稳哪!”千乙夫担心的说。
“老相你手中有菩提篮,枳珃手中有梵音琴,这些虽是灵器,可实质却更适合妖魔所用。它们在你们手中,会充分发挥作用的。”氐崧温声说:“再者,本尊一死,这是别人的机会,也是本尊的机会。”
“魔皇的意思难道是想——”千乙夫嘎然停语,满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魔皇不让他告诉牡蒿和枳珃关于他为何宁愿被傅妘杀死也不自救的缘故,这么看来,他就更加确定魔皇的心思是在夺取灵器寻到灵根上面而不是挂念着那颗棋子了。千乙夫微微一笑,说:“老相预祝魔皇成功。”
“只怕以后老相再见到本尊,会不认识。”氐崧微笑说,脸颊泛起柔和的光芒。弗羽云汐,你这个小骗子,本尊一定会找到你,让你承认你就是本尊的丫头!
“老夫看着魔皇长大,不会不认识。”千乙夫肯定的说。
“那好,本尊这就告辞了。”氐崧说完,转身朝帷幕暗影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遂回头,将一条小狐尾递给千乙夫说:“老相,收好。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它,它可以作为我们之间传递音讯的载体。”
“可魔皇,这狐尾是你的命,老夫可不敢随意掌管。”千乙夫推辞说。
“如今,本尊不再是九尾狐,而是十二尾,就算送你一尾,也不会损耗本尊修为。”氐崧说罢,扭头隐入帷幕暗影中。
千乙夫拿着那条白绒绒小狐尾仔细看了看,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入贴身衣袋中。魔皇,多保重!最好能达成心愿!
氐崧悄无声息的离开靳龙山,很快就出了北卫幽地。他立在云端,回望一眼北卫幽地广袤地域,伸掌幻出一张银色面具,轻轻戴上脸颊。那银色面具恰如其分的将他明显的脸廓全部遮住,只剩下双眸、鼻翼和唇裸露在外。氐崧随后幻化一身装束,着明兰色调衣装,将他显得修长儒雅,少了几分邪魅和阴霾。他挥手幻出一面云镜,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一笑,那笑容似雪入倾城,冷冽却犹显雅致。丫头,再见时,你还会认识我吗?
氐崧装扮完毕,略略一想后,径直朝东文雪州的厄鼻祖雪海奔去。他的丫头,他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当氐崧再次站在沙丘之上时,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当日情形。烟波浩渺的雪海,激荡起的数十丈高翻天白浪,红色襁褓,肌肤瓷白的小脸,闪亮的朱砂印记,水汪汪的大眼……丫头,我早该认出你来啊!
海中景色与陆上不同,氐崧入了厄鼻祖雪海,朝着龙纱王城而去。那里是丫头的家,她应该是回去了!氐崧来到龙纱王城中,看着官道上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觉自言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是别有洞天!”
“看来公子是没有来过雪海之中。”一个清脆话音随之传来,还伴随着轻轻笑意。
氐崧回眸,正巧看见一个妖娆美人儿,手握繁花锦簇的团扇遮去一半面颊,仅露出一双勾魂儿凤眸望着他,遂问:“你是谁?”
美人儿望着氐崧,笑颜如花,轻移莲步至他身畔,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摇着那团扇轻拍氐崧手背上,答非所问的说:“公子来我地,我略尽地主之谊可好?”她也不待氐崧应允,就吩咐身边侍女:“去,备下好酒菜。”那侍女连忙应声“是”,匆匆离开。
氐崧轻笑,眸子灵动魅惑,说:“你怎知我会答应你留下与你小酌?”
美人儿轻笑,抬头朝旁边的云楼看了一眼,说:“我注意公子很久了。你若要离开早就离开了!”
氐崧闻言,不禁对这美人儿另眼相看,遂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美人儿轻抬扇面,朝云楼一擎,说:“公子请。”
氐崧也不推辞,大步踏向那云楼。美人儿跟在氐崧身后,恰到好处的保持着距离。上了云楼顶端,放眼望下,氐崧发现此情此景倒更适合登临群山的感觉。一览众楼小!
“公子,你看这里如何?”美人儿笑意盈然的问氐崧。
“不错,很好。”氐崧应道,再回首时发现桌几上已经置好苔氰水和几盘点心。
“小女子名唤滕顼,不知如何称呼公子?”滕顼望着氐崧轻问。
“我,我叫潋昀。”氐崧略略一想,随即说。丫头,你可否允许我擅自思念你?
“原来是潋昀公子。滕顼可否问问公子来自哪里?”滕顼望着氐崧,眸中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