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主在太和殿外哭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才见到了绪宁帝。
“皇祖父,咱们国朝出妖孽了,妖孽害了您的外曾孙,求您给他做主啊!”安和公主一见到绪宁帝,就扑再地上哭嚎起来。
邢罡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不语。
对于这个外孙女儿,他的感情十分复杂。
她是他跟皇后唯一的嫡女仅剩的血脉,然而她骨子里却流着薄家的血,心也偏着薄家。为了抬举薄家,她竟然一意孤行要嫁给魏家嫡长子。为此不惜求到皇后跟前,把她那从来心胸宽广的老妻气得病了好些天。
自此之后,对于这个外孙女,他也就看得淡了。他已经破例给了她公主之尊,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算是有了。
可惜这外孙女出了捧高踩低耍横斗狠之外,再无一丝能耐。
谢家满月宴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该怎么处置,心里还在犹豫。
这时候安和公主上门大哭,只让他觉得烦闷,绪宁帝沉默地停了半晌,终于挥手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你先回去吧。”
“是,谢皇祖父,有了您这话,孙女心里算是踏实了。只苦了无忧,被那妖孽害得命在旦夕,嘤嘤嘤嘤……”
安和公主绵长的哭泣声被懂事的宫侍打断了。
“公主,陛下还要上朝,您就快请吧。”
安和公主这才摸着眼泪水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她离开之后,绪宁帝撂了手里的折子,叹气道:“谢家现在如何了?”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单漆跪地道:“谢家小千金嚎哭不止,那颗珠子还在地上,依旧灼热非常,无人敢碰。属下昨夜借机靠近过,发现那青石地面,已经被明珠烧了一个坑。”
皇帝没有说话,紫衣卫汇报完毕,便自行隐去了。
当日早朝,不出所料,大臣们说到政务都心不在焉,直到有人提起昨日谢家喜宴,这才有了精神。
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说谢家新生的小千金妖异非常,恐怕会来带灾祸。另一派认为,稚子无辜,一个小小女婴,并无毁天灭地之能,否则天下学子圣贤,岂不是笑话?
不过他们一致认为,这小女婴尽管连话都不会说,但的确应该严加看管。
大臣们越吵越烈,从当世扯到前朝,从神话吵到传说。好好的议政大殿,成了个菜市场。
绪宁帝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退了朝,只退朝之前让宫侍通知魏老大人去上书房伺候。
魏老大人被宫侍领着,在上书房安静等候。皇帝去清宁宫与皇后吃了早饭,回来之后,才问起魏老大人的孙子。
“听说魏老大人的嫡孙昨日受伤,不知现下如何了?”
魏老大人比绪宁帝还小些,如今六十有六,生得精瘦儒雅,留了一把白花花的美胡须,常被人打趣一声美髯公。
听见皇帝问话,魏老大人揖了一礼,道:“魏家教子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哦?此话怎讲?”绪宁帝听见他开口就替自己的孙子请罪,有些出乎意料,于是挑挑眉,问道。
魏老大人一派惭愧,说:“陛下,想必昨日谢家发生之事,陛下已经听大伙儿说过了。魏家孙儿,的确是身受重伤,那无忧小儿,虽顽劣了一些,却是长房唯一的嫡子,老臣宠爱这孙儿,一向有所偏心。原本看他被伤病折磨,心中痛憾不已,恨不能将害他至此的人千刀万剐。然而老夫虽偏心自家孙儿,却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昨日谢家酒宴,许多同僚与各家夫人们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老夫不得不承认,此事起因,的确是我家孙儿有错在先。
所谓天命所属,不可偏移。谢家小娘那珠子的确奇特,让人一见之下心生贪恋也在所难免。我那孙儿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抢夺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明珠此物,乃是上苍赐予,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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