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们本就希望最迟年后就能把媳妇娶进门,因此在退了谢家亲事之后,立刻又开始重新给儿子说媒。
这一来,消息不就走漏了么。
谢曼虽在孝期,但她身边的丫鬟,还是经常被派出去买东西看热闹,好回来给她逗趣儿的。
加上谢曼虽面浅,但到底在意着自家未来的夫君,身边儿的人,少不得一有机会就去打听宋家公子的事情。
这一打听,哪里还能不知道宋家公子重新说了亲的事?
起先谢曼根本不相信,但在查问了好几回之后,终于不相信也不成了。
她急急忙忙去问老太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原本准备瞒着的,可姻亲这种事,哪里是能瞒得长久的?
再说,若真长瞒下去,害得谢曼情根深种,最后却又不能成婚,那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在谢曼的逼问之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这样一来,可不得了了。
谢曼呆呆愣愣回屋去,只是不掉眼泪也不哭。
她本就心小爱琢磨,一时间竟想不开,拽了跟绳子上吊去了。
当然,最后她连绳子都没挂起来,就被救下来了,因为她选的上吊地点,竟然是子湖院的大门口。
不说老太太与陈氏夫妻,就是孙氏与刘氏等人,也被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的?她竟要死到那边屋门口去?”
刘氏战战兢兢,也不敢去看热闹,只好跑来跟孙氏念叨。
孙氏哼哼笑了一声,说:“还能怎么的?姑奶奶想不开,怕是觉得咱们那位新生的小侄女儿惹了这么多事,才害得她被退了亲呢!”
要说这郢国府,出息的是她的丈夫,孙辈里最年长的,又是她的儿子。
在她心中,能继承谢家家业的,自然也该是自家男人才对。
老大不过就是早生了几年,往后什么都不用干,就什么都是他的了。
如今老爷子去了,谢韵承爵成了国公爷,自己的丈夫,好好的没了爵位不说,连官儿也不能当了,还得回家守孝。等着三年一过去,谁晓得还怎么起复呢。
说来说去,也都是怪那死丫头。
刘氏没想那么多,只还不明白家里这位姑奶奶,被退了婚怎么就怪到小侄女儿身上去了。
孙氏见她太蠢,只好提醒她道:“也不想想,自那丫头生出来,家里出了多少事儿?若不是那颗珠子,魏家小公子的手也不会伤着。魏家小公子不伤了手,那安和公主也就不会跑来闹事,老爷子他不会进宫面生,自然也就不会去世了。
老爷子人还在,宋家哪里会退婚?说不得这会儿两家订了亲,已经在准备嫁妆了。”
刘氏懵懂:“可皇上最后,不是处置了公主吗?”
“那又如何?还不是看在老爷子死在面前,心中过不去而已。要说起来,咱们家这位,究竟是福星还是灾星,还说不一定呢!”
两人正说着话,丫头又来了,报告孙氏说:“太太不好了,姑奶奶又跑到子湖院去了!”
“不是被拉回去了吗?”
“正是说呢!姑奶奶被硬拉回去,可还是想不开。趁丫头没注意,又跑去子湖院抹脖子了。老太太被气得晕了过去,太太,您快去瞧瞧吧!”
孙氏还能说什么?只能立刻往过去赶。
果然,一到子湖院外头,就听到里面乱糟糟一团。
老太太被扶在一边,谢曼哭天抢地,正拿脑袋往柱子上撞。
“爹爹去了,我也不活了,让我也死了吧!左右活着是丢人现眼!老天爷,收了我吧!”
谢曼那不要命的架势,要不是众人拦得快,当真要把自己给弄出个好歹来。
子湖院里,陈氏连出去都不敢出去了,只好躲在屋里哭。
谢灵珠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实在是可笑又可乐。
好不容易,等到谢韵闻讯赶回来,终于才把谢曼弄了回去,并命人严加看管,身边一刻也不准离人。
老太太经过这一遭,又是惊吓又是伤心,当天晚上就病了。
谢勋孝顺,如今又没有了公务,干脆日日陪在老太太身边端汤递药,总算给了老太太一点慰藉。
至于谢韵,妹妹在自己院子外头闹着上吊,本就弄得不明真相的人暗暗嘀咕。再加上她对谢曼那般强硬,竟直接把人给禁足了,惹得本就心中不满的老太太认为他心狠手辣。
谢家闹得不可开交,三老太太等人一看,事情居然真与之前预料得差不离,暂时也不急着走了。又寻了个借口留下来,只看谢家接下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