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棠临盆的消息是在孩子已经出生的第三天才送到申屠城,其实不用来人传消息,在麦棠临盆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那是破晓之际,本来叶鹿还在睡梦中,忽然之间她就醒了过来。
她这举动将睡在身边的申屠夷吓了一跳,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作势要去取挂在墙上的剑。
反倒逗笑了叶鹿,尤其他还没穿衣服,那满身的煞气大打折扣,颇为好笑。
母子平安,而且封太子大典的事宜也已经在进行准备当中了。
如此好事,怎能让人心情不好,尤其近日叶鹿被搅得心烦,看见这消息就更开心了。
“唉,应该让麦棠着画师画一幅我大外甥的画给我送过来,让我瞧瞧我这大外甥长得像谁。我听说,有的孩子会长得像叔叔或是小姨什么的,哈哈,长得像我就好了。”美滋滋,叶鹿开心不已。
整理着简报,申屠夷几分无言,“你和麦棠又没有血缘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麦棠要是心里有我,在怀孕的时候她就天天想着我。想着想着,那孩子就像我了。”叶鹿眼睛晶亮,她分外有理。
抬眼看向她,申屠夷用眼神儿鄙视她,这都什么说法?用意念就可以改变孩子的长相了?那血缘关系是用来做什么的。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我跟你说,要是这孩子长得像我,那肯定超级漂亮。长大了呢,也定然会招蜂引蝶,迷得一大票女孩子为他疯狂。”说着,她自己笑,完全就是在做梦。
“这么说,你倒是想生为男人了?”她的这个梦,显然就是自己的愿望,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完成,然后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嘿嘿,被你看穿了。”叶鹿耸耸肩,她的确想试试做男人是什么感觉。尤其长得帅又有钱,估摸着那日子得超级爽快,就像杨曳以前似得,神仙一般。
“在梦里如愿吧。”无情打击,她这个梦想这辈子是别想实现了。
噘嘴,叶鹿叹口气,“总是打击我,你不知道人是需要鼓励才会长大的么?在你的无情摧残下,我居然还能如此健康,实在是个奇迹。”
“何为鼓励?时时刻刻的夸奖么?”申屠夷微微眯着眸子,显然很无言。
“对。”点头如捣蒜,叶鹿笑眯眯的等着夸奖。
“若真是那般夸你,用不了两天,你的尾巴就上天了。”深知她脾性,申屠夷再次打击。
嘴撇的高,叶鹿直接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儿,不夸就不夸呗,说一堆废话,讨厌!
叶鹿急于想看到大外甥的模样,五六天之后,信使快马回来,带回了小太子的画像。
迫不及待的展开,叶鹿随即发出唏嘘之声,“我这大外甥,真胖啊。”胖嘟嘟,胖的连脖子都没了,画他的时候他应该正在睡觉,懒洋洋的。
“真是可爱。快看快看,这眉目之间是不是有些像我呀?”叶鹿撑着那幅画,要身后的丫鬟看。
丫鬟立即点头,“像夫人呢。”
一听这话更高兴,身子一转转到申屠夷面前,“看,可爱不?”
看了一眼,申屠夷没有言语,丫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他不会说。
不愧是皇上亲生,与皇上很像。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小菲都说长得像我,是吧小菲?”再次看向丫鬟,得来丫鬟的点头肯定后,她认定是申屠夷眼睛不好使。
“时间差不多了,你不去看看许先生?”瞧她拿着画像看的开心,申屠夷淡淡道。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是该去瞧瞧他了。”放下画像,叶鹿挥挥手,和丫鬟小菲快步离开。
黑眸如渊,申屠夷缓缓的看向那画像,上面的一个胖嘟嘟的孩子在睡觉。虽然在申屠夷看来没什么可爱的,但叶鹿很喜欢。
来到许老头的住处,一股汤药味儿飘在空气中,不过这药味儿是正常的,不是那臭烘烘的。
许老头气色好了很多,而且他现在能坐起来了,缺了一条腿,可精气神儿变好了,也不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今天还疼么?厨房炖了人参,一会儿你记得都喝光。”坐在椅子上,叶鹿看着他,那条坏腿锯掉了,他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几岁。
“不疼了。”许老头叹口气,要说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已不如前些日子疼了,这就让他舒坦多了。
“不疼就好,过些日子你就试着下床走走,适应适应那拐。”叶鹿嘱咐着,她此时倒是真的很像他亲人。
“大晋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许老头关心这事儿。
“已经死了五六个了,惹得赢颜更生气了,大军已踏进周国几十里地,看样子随时会开战。”那边的消息不时的传来,若是真的开战,南国各城也得调派兵马前往边关,以免被波及。
“杀破狼是我们窥探不得的,他若真的生了杀心,恐生灵涂炭。”尽管许老头不关心周国死活,但是仍旧感到一股无力,两大绝命,绝不是他们能随意窥探的。
“生灵涂炭也是周国的报应,当初和衣筑勾结,险些害的我们和大晋覆没于瘟疫之中,活该。”若不是她力挽狂澜,现在齐国和大晋肯定已死了无数人了,而周国则坐享渔翁之利呢。
“因果报应。”许老头点点头,有些事情不是天意,而是人自己的问题。
“你就别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的腿吧。过两天下床练习走路,待得你熟悉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若是还想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我也不拦你。”尽管那时他是为了报仇而东奔西走。
“我心愿已了。”他已没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那就在这儿养老吧,反正养你还是养得起的。”叶鹿歪头看着他,从而意识到人真的不能无亲无故,否则年老时太孤单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收你为徒吧。”许老头自认为没什么能给叶鹿的。
“收我为徒?那你占了大便宜了。”叶鹿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你家传摸骨,我当年学的却是堪舆之术。因为要报仇,堪舆之术也落在了一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倾囊教授与你。”许老头说着,堪舆之术他连清机都没传授过。
“堪舆之术?我也涉猎一些,但是谈不上精通。也好,不过,我有个要求。”她做徒弟,要求还有很多。
许老头微微点头,“说。”
“我要做大徒弟,让清机管我叫师姐。”睁大眼睛,叶鹿就是这要求。
似乎也很无言,许老头微微摇头,“你们自己定吧,这些事情我不管。”
“成交。”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叶鹿要拜许老头为师,申屠夷倒是没什么意见,随她开心就好。
拜师仪式很简单,叶鹿给许老头敬了杯茶,此后她就是他徒弟了。
许老头的堪舆之术的确比想象的要更厉害,他年轻时下了力气,绝不是忽悠人玩儿的。
就在叶鹿沉浸在堪舆之术中时,周国边境迎来了一次小型的打斗。
大晋兵马彪悍,只出了一队人马,就将周国的一个小队打的落花流水。
大晋战斗力强,周国这次可能只是试探,但显然的,这一次试探就应当知道若真开战之后的结果。周国本就是小国,兵不强马不壮,怎能是大晋的对手。
之后,用不过十天,又有新消息传来,周国认怂了。
这次和谈多了很多诚意,虽说没承认他们和衣筑狼狈为奸的事情,但是居然提出了赔偿之事。
若要赔偿,赢颜又岂能只是要一点点钱,他可谓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天价。
听到那数目,叶鹿都惊了,本来是赢颜占理的事情,因为他的狮子大开口,反倒变成没理了。
“要钱?其实咱们也应该要钱。啧啧,当时咱们也在边关屯兵就好了,没准儿这回的赔偿也有咱们一份儿。”研究着眼前的伏羲卦,这玩意其实很玄妙,以前她只懂皮毛,现在深入了一些,她就更头疼了。
“财迷。”申屠夷稍鄙视。
“切,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似得。不过,你觉得周国会不会还价?赢颜要的太多了。大晋是死了不少人,但其实也用不上这么多,折一半他也赚啊。”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只会多不会少。”申屠夷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她面前的伏羲卦上。
“不懂,不过赢颜的确够狠。”杀破狼,只要涉及战争,几乎是无往不利。
除非,这世上再出现一个战神,或许还能够与之匹敌。
摸着下巴,叶鹿盯着眼前的伏羲卦,眉头渐渐紧锁。
不时的看她一眼,将近一刻钟,她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申屠夷终于忍不住,“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在想,这东西果然玄妙。”看了他一眼,叶鹿蓦地弯起眼睛,“我现在能把前朝的大官坟墓都找到,咱们要是没钱花了,就去挖坟。”
“挖坟?许多拥有多数陪葬品的坟墓都有记载,你真的想挖?”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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