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叶鹿与申屠夷也回来了,只不过气氛依旧不好。
进入军帐,叶鹿拍打掉身上的雨水,然后扯着申屠夷的手,“就两国目前的情势,你们二位谈谈吧?大晋的皇帝陛下呢是有意撤兵停战的,就是不知申屠城主意下如何?”坐下,这外面大雨不断,这军帐里也显得异常寂静。
“战争是大晋先挑起的,但说停战的选择权却未必在大晋手中,皇上说是么?”申屠夷开口,语气冰冷,显然想停战没那么容易。
叶鹿挑了挑眉,两国想打仗那就打,反正不要再用她当借口了,她拒绝。
“申屠城主仅能代表自己的申屠四城,似乎无法代替整个齐国发言吧。”赢颜亦面色淡然,他是皇帝,而申屠夷不过是一城之主,差距就在这里。
“皇上当真想试试么?”能不能代表的了整个齐国,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什么试试?要接着打仗可以,不过必须得告示全世界,你们打仗是因为国家利益,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想被百姓戳脊梁骨,但不代表我也想。你们愿意遗臭万年是你们的事儿,我还想享誉后世被人赞颂呢。”叶鹿插嘴,这是最主要的,她不想挨骂,更不想让她儿子挨骂。
看向她,申屠夷眸色很冷,让她闭嘴。为她而战,也没什么不可以,正好也让赢颜知道,觊觎别人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我本来就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只是,申屠城主如今做客大晋,不送些礼物,总是显得我大晋太过刻薄,你说是么,申屠城主?”看着申屠夷,赢颜的目的似乎很明显了。
“皇上相送的礼物,在下又岂敢不收?”无需明言,申屠夷完全了解赢颜所说为何。
看着他们俩,叶鹿微微撇嘴,“你们俩还想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打吧。不过,你们应该先立下规矩,只你们二人交手,其他人不准插手,无论伤亡。”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面色冷淡。赢颜却是笑,“私人恩怨,与两国无关。外面大雨,时机正好,申屠城主,请。”
没有多话,申屠夷起身,与赢颜一前一后走出军帐。
叶鹿坐在原位连连摇头,他们俩交手她倒是不担心,只是现在身处大晋的地盘,她担心申屠夷把赢颜伤了,对方人多势众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不过,赢颜既然答应了,那么她就放心了。早晚得打一场,正好当下是个好时机,打吧。
雷雨不断,两方护卫各站两边,远处,飘落下来的雨水好似中了邪,纷纷的朝着四周飞溅。
那正当中,两个人交手,他们二人势均力敌,又都没有收力,使得雨水都变了轨道。
砰!沉闷又结实的声音进入耳朵,叶鹿站在军帐门口都不禁觉得肉疼,若是打在她的身上,估摸着她的骨头都会变得和皮肉一样软成一摊。
眯起眼睛,叶鹿后退回军帐里,觉得还是不要再观战的好。不止看不懂,而且还看的她肉疼。
雷声和着打斗的声音不断的传进耳朵,叶鹿坐在椅子上,喝光了一杯茶,外面的打斗还在持续。
看来,这回俩人是真的发了狠,还真要分出个生死来!
叶鹿倒是不担心申屠夷,他武功高超,凭赢颜还真不能把他如何。
蓦地,一声炸雷惊破天,叶鹿不禁抖了抖肩膀,俩绝命在一块,果真没好事。
不止他们俩要打仗,连天气也变成这样。
不过片刻,军帐的门被从外打开,满身雨水的赢颜走了进来。
他脸色几分苍白,褐色的眸子更是被肃杀所笼罩,恍似杀神附体。
这才是杀破狼的真面目,但凡此时谁见了他,都会相信他是杀破狼。
上下看了他一眼,叶鹿站起身,绕过他快步走出军帐。
大雨不停歇,魁伟的身影就在前方,叶鹿快步走到他身边,随后宽大的披风罩住她的头,将她彻底挡在了里面。
“走。”没有过多的言语,申屠夷直接带着她离开。
叶鹿也没多说什么,顺着申屠夷的力道前行,不过片刻马儿出现在眼前。被直接揽到马背上,那宽大的披风直接把她彻底包裹住。申屠夷在她身后,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手驾马前行,冒着雨离开这草原。
整个人被包裹在披风之中,叶鹿抱着他的腰,耳边传来的是他过于急骤的心跳声。
“申屠夷,你受伤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心跳这么快。
“闭嘴。”手隔着披风拍在她头上,申屠夷的声音冷淡且沉重。
不再吱声,叶鹿继续抱紧他的腰,马儿疾奔,恍若飞一般。
终于,天上的雨不再往下落了,裹在身上的披风也被掀开了。叶鹿长舒一口气,随后仰头看向一直揽着她的人,入眼的是他的下颌,刚硬且布满了胡渣。
“申屠夷,你哪里受伤了?这么长时间,你的心跳的还是这么快。”一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脏跳的真的挺快的。
“我没事。”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收紧手臂,将叶鹿勒的发出欲窒息的声音。
马队疾奔,天上的乌云也终于散了,太阳出现在半空,已经时近中午了。
进入一个小镇,随即寻了一个客栈,众人快速下马,当即休息了下来。
上了楼,叶鹿便被申屠夷挟着扔到了床上。叶鹿躺在那儿,下一刻弹起来,“我自己能走,你能别这么粗鲁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绑架了呢。”
在她身边坐下,申屠夷不眨眼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恍若深渊,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叶鹿缓缓挑眉,“好吧,我不说了,你想骂就骂吧。”知道他肚子里都是气,她任他发泄就是了。
然而,叶鹿却是想错了,申屠夷并没有骂她。
“你受苦了。”他如是说。
“嗯?受苦?你说在哪儿啊?我没觉得受苦,这几个月来我过得都挺好的,除了在想你的时候。”最后一句,叶鹿眯起眼睛,故意讨好。
抬手,申屠夷摸了摸她的后脑,“所以刚生下孩子就跑了,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体么?”
“你说这个呀,告诉你吧,我好得很,那个地方特别玄妙,不止我没有流很多血,好转也很快。再说,我做了特别差的梦,不能再视而不见了。”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怀中,却惊觉她在靠上去的时候申屠夷有短暂的躲避。
抬头看着他,叶鹿高高的扬起眉毛,“你就是受伤了,脱下衣服我看看。”
申屠夷垂眸瞅着她不动,叶鹿索性不再和他废话,直接动手。
扒开他还有些潮湿的衣服,将最后一层中衣扯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一块紫黑,不是受伤是什么?
“赢颜这王八蛋,手是驴蹄子呀,这么狠。”皱眉,叶鹿试探的摸了一下,申屠夷没什么反应。
“没事,他伤的也不轻。”申屠夷似乎不甚在意,这点小伤无伤大雅。
“看出来了,他脸色也不怎么好。诶,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也没说什么,这倒是不太附和他脾性,原来他也挺大方的。”看着他胸口的紫黑,叶鹿一边噘嘴冷哼道。
“不许再提他。”看着她,申屠夷冷冷警告道。
眨眨眼,叶鹿点头,“好,不提。不过,我的城主大人,显然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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