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谨伸手,指尖停留在她的脸颊,紧紧只有一片树叶的,然后又收回,看着她消瘦的肩膀,眼底沉了沉。
说出去的话却是,“他没事就好。洽”
傅明月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果然他来只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勾着唇笑了一下,“看到他没事,你可以走了。”
她说完这句话,抬眸看着他,瞳仁里的光芒有些涣散,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顾向谨一言不发的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然后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做完这些之后,他转过身,走到病房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钤。
傅明月攥紧了手指,看着他的背影,耳边那一声清响的关门声,她颤抖了一下,眼珠落下来。
他就这么走了。
真的走了。
傅明月看着紧闭的门,眨了眨眼,无声的哭了一会,才平静的用衣角擦了擦眼底的泪珠。
若不是空气里残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她都觉得,刚刚出现的那一道身影,是一场幻觉?
他来了,就是为了问她孩子怎么样吗?
过了两天,傅明月准备出院了。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谭妙文不放心。
谭妙文办好出院手续,走进病房,随口说了一声,“我刚刚在门口好像看见顾向谨了。”
傅明月往门口望去,他又来了吗?
她对谭妙文说,“你等我一会,我出去看看。”
走到病房门口,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士。
她就是不想在病房里面待着,她觉得难受,难受极了。
蹙着眉走到电梯,发现里面有两个清洁工在打扫着,其中一个清洁工抬起脸对她说,“小姐,你要用电梯吗,等一会吧。”
空气里荡着无法忽视的血腥味,傅明月看着电梯和地面连接的地方,拖把沾着水一遍一遍的擦着。
沾了水之后变得淡淡的红色。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士,医生经过,她的眼前如同出现了黑白色画卷。
只有眼前这一滩血迹,格外的刺眼。
其实,这在医院里面并不少见。
但是傅明月心里突然有些发慌,她抚着自己的腹部,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问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位清洁阿姨说道,“是一位先生,胃出血,好像可厉害了,走到电梯吐了血就昏厥了。”
“他长的什么样子啊。”
“可帅了,长的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他……在哪啊?”
清洁阿姨已经清理完了,说道,“胃出血啊,应该在手术室吧。”
傅明月怔了怔,然后转过身,脚步匆匆的往楼梯的方向走,每一层的手术室都找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心里格外的慌。
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她拉过一个护士问道,“你知道有位胃出血的病人现在在哪吗?就是在五楼电梯间昏厥的那位……。”
护士说道,“你说那位先生啊,他在二楼的病房,刚刚醒就要走,一点也不配合,我们要给他准备手术他也不让,一睁眼就把针给撤掉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偏执不配合的病人……”
傅明月心里一沉,“麻烦你能带我去吗?”
护士把她带到二楼的诊室。
傅明月推开诊室的门,微微的一道缝隙,就看见正在穿鞋,要下床的男人,他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衣,衣襟处沾了一点红色,站起来的时候,身影摇晃了一下。
医生和护士站在他身边,没敢近身,因为男人的腰间别了一把枪。
地面上流淌着水渍,还有破碎的输液玻璃片。
男人的皮鞋踩上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傅明月耳骨跳了一下。
然后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男人怔了一下,眉眼的线条很深,看着她。
倒是没有出声。
护士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上前一步说道,“你是这位先生的太太吧,你快劝劝你先生吧,手术室已经给腾出来了,要是不做手术的话保守治疗也可以,但是不能这么……”
护士说着,余光瞄了一眼男人别在腰间的枪。
傅明月点点头,声音温温和和的很好听,“麻烦你们了。”
护士再次端着药盘走进来的时候,傅明月正在打扫着地面破碎的药瓶,五个月的身孕了,弯腰的动作有些不方便。
背脊一直僵着。
护士有些看不过去了,再加上男人一副阴冷的气息,护士又不敢再给他扎针,就走到傅明月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笤帚,“我来吧。”
“谢谢。”
傅明月直起腰,就弯了这么一小会,就有些酸了。
实在是不想站着,她走到沙发,咬了咬唇,坐下。
顾向谨就站在她身边,鼻息之间飘过一阵沁香,她经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嗓子里面有些痒。
他低咳了几声,狠狠的压住,将涌入唇齿间的血腥气咽了下去。
护士收拾完之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托盘里面放着的药水瓶,有看着气息冷硬的男人,硬着头皮走到男人身边,“先生,你往这边做一些,好输液。”
顾向谨确实很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胃里翻滚着,鬓角因为隐忍出现一层汗意。
呼吸有些沉。
他没有出声,余光一直看着安静的抚着腹部,下巴尖尖的女子。
手背上一凉,针头没入,他刚想皱着眉抽开,眼前闪过一道蓝色的身影,扶着他的手腕,让他的胳膊动也不能动。
鼻端的沁香更加的深了。
胃部疼的眼前发黑,他抿着唇伸出手,摸到的是女子柔软的发丝,这个姿势……
他伸手扶她,“你别蹲着。”
傅明月刚刚只是看见他想要抽开手,才走过来按住他的手腕,因为蹲着更加方便的原因她才蹲下身,一时间倒也忘了。
赶紧站起身,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男人的手腕。
姿势有些滑稽。
顾向谨浅浅的笑了一下,走到床上躺下,她还是没有松开手。
他实在是很困。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但是他疼的睡不着。
只能这么半梦半醒的浅浅阖上眸。
一道清清柔柔的嗓音,“你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真的吗?
睡着了就不疼了。
顾向谨睁了睁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脸,白皙柔和,眼底纯净的像小鹿一般,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拂一下着一张脸。
指尖碰到了,是真的。
他唇角勾了一下,实在是很不舒服,胃部疼的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但是越是这样越困,他闭上眼。
慢慢的睡了。
睡着了,真的就不疼了。
傅明月看着他泛着青白的唇,唇瓣的纹理上还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血痕,她从兜里拿出手帕,轻轻的在男人的唇瓣上擦了擦。
血迹已经干涸了。
没有擦下来。
想到刚刚电梯里看见的,那么多的血。
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
怎么会胃出血呢。
那天晚上不是还在极光吗?
不是还好好的,还给她钱让她走。
胃出血。
说不定是那些小姑娘伺候好了,高兴了喝多了。
这样想着,傅明月心里委屈,从床头柜上摆放的茶杯里蘸了一点水,狠狠的擦着男人的唇瓣。
想归想,她看他这一副样子,心里难受,动作也轻了。
他可能疼的狠,呼吸很沉,睡着了脖颈间,背脊,鬓角都出了一层汗。
傅明月本来想硬着心不管的,但是看着他整个人如同在水里捞出来一样,衬衣都被浸湿了,她打了一盆水。
放到身边的椅子上。
指尖碰到男人的领口,她脸红了一下,虽然一直同床共枕的,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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