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脸蹭着他的后颈,偶尔还发出一声糯软的嘤咛。
明明是这么短的一段路程,宋知瑾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将她送到门前,他急躁地扯开自己的领带,声线绷得很紧:“快回去睡觉。”
宋知瑾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他一直没有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姜雨娴扶着墙壁,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眯了眯眼睛,沉声问:“又没有钥匙?”
这话问出口也是多余的,姜雨娴两手空空的,而她那袭礼服肯定也没有口袋。宋知瑾真想冲过去掐她的脖子,但她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可怜地看着自己,他又不由得心软。
备用钥匙全被姜雨娴拿走,这么晚找物管或者锁匠都很麻烦,宋知瑾只得让她在家里留一晚。姜雨娴连脚步都不稳,脚下还踩着一双细跟高跟鞋,他又过去扶了她一把。
从电梯出来以后,姜雨娴就觉得分外难受。她捉着他的手臂,哆哆嗦嗦地说:“我想吐。”
宋知瑾半秒都没有耽搁,马上就将她推进了客房的浴室。她趴在马桶上干呕,他最受不了那种声音,关上房门就到厨房兑了两杯蜜糖水。喝完以后,他在客厅缓了好几分钟才去看姜雨娴。
终于把撑在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姜雨娴整个人都舒坦了。她昏昏沉沉的还记得要漱口,宋知瑾敲门的时候,她正动作迟钝地洗着自己的脸。
水龙头开得很猛,那袭礼服的前襟部分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浅色的布料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宋知瑾刚平复的燥热再度涌起,他抬手将架子上的大毛巾取下来,接着塞到她手里。
“你能洗澡吗?”宋知瑾将蜜糖水递给她,皱着眉头问。
姜雨娴的唇瓣微微张着,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那呆滞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思索了片刻,她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宋知瑾再度离开,折返时带来了一双男士拖鞋和睡袍。他将东西交给她:“你将就着用。”
她仍旧是点头。
他虽不放心,但又帮不上什么忙。临走之前,他还特地叮嘱:“你当心点,有事大声喊就是了。”
回应宋知瑾的是房门被关上的闷响。他揉了下发胀的额头,转身走出客房。
宋知瑾心不在焉地看了大半个小时的电视,屋里还是静悄悄的。他心神不宁,最后只得再一次走进客房。他以为她还在浴室,因而没有敲门,刚把房门推开,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姜雨娴围着浴巾坐在床边,她没有穿鞋,地板上映着一排小巧的脚印。听见门边的动静,她扭过头,一言不发地对他眨着眼睛。洁白的浴巾别得不紧,此际正松垮垮地环在她身上,她的脸被蒸汽熏得绯红,而暴露在外头的肌肤却白嫩如霜。
在原地站了半晌,宋知瑾才朝她走近:“干嘛不穿衣服?”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宋知瑾才意识到跟一个醉酒的女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唇舌。他从浴室把睡袍拿出来,接着将它放到她手边:“穿上,然后睡觉。”
那尾音很低,低得有几分压抑的味道。宋知瑾真觉得以前小瞧了这个看上去还没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他没想到她也能撩动自己最原始的那条神经。在房间多待半秒都觉得口干舌燥,他举步离开,姜雨娴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你去哪里?”
宋知瑾停了下来,刚转身就被飞奔过来的姜雨娴撞个满怀。他下意识地将她扶稳,不料那冲力太大,两人都摔倒在地。身上却趴着一个几近赤-裸的女人,他再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她的唇近在咫尺,他脑子一热,摁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