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抚了一下,随即换了话题,“昨天我跟你分开后就回罚恶司报备了你的事情,救助站的牌匾已经开始做了,你说巧不巧,你的后补小阎王编号是84,救助站刚好也是第84号。”
罗炜翻白眼,信你才有鬼,而且这个84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随便吧,都这样了爱咋咋地。
钟大江继续:“牌匾已经在做了,等好了就给你送来,你这个三等功就算正式落实了,可别给我捅娄子。至于救助站的选址问题,作为罚恶司的重要外派部门,企业形象很重要,地方不用太大,百八十亩的也就差不多了,环境不必太挑剔,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也就够了,迎宾的妹纸……”
罗炜赶紧截住话头:“简单简单,我们来讨论一下办公经费的问题,经费不用太多,只要有个千八百亿,保管建出大明宫和圆明园的综合变异体。”
钟大江嘴角直抽,抬腕做了个看表的姿态,实际上手腕上毛线都没一根,然后一副赶公交的架势:“哎呀,等下还有个重要会议,我赶时间,要迟到了,有问题微信联络哦!”
罗炜被他的神操作惊呆了,等反应过来这货早就麻溜滚蛋了,独留哥俩大眼瞪小眼。别扭是别扭了点,谁叫三国中叱咤朝野的Boss还只是个刚成年的熊孩纸呢!
董胖胖童鞋据说豪强家族出身,从小就是横行霸道的主,家族势力范围之内无人敢惹,难怪一对死鱼眼已经滴溜乱转出花了,朝天的鼻孔也没转个方向。
罗炜前头领路,从巷子这边的楼梯把人往楼上带,就听后头先是一通叽里咕噜的肚子响,然后一道变声末期的声音响起:“准备一间上房,再来盆牛肉不托,多肉。”
还多肉,信不信劳资把整盆多肉连盆带土糊你脸上?
罗炜这里的房间是不缺的,三楼除了公用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外,还有四个房间,罗炜和“女票”花飞雪各占一间,剩余的两间除了堆放点杂物之外,也都能住人。
只不过上房神马的,只能呵呵哒了。能有地落脚就不错了,至于董胖胖童鞋饿了,亲点的这个不托到底是神马玩意儿?等等,这位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把他当客栈店小二使唤了。
一边气不顺,掏钥匙开门,罗炜蹲身在鞋柜里翻拖鞋的空,董胖胖径自越过他,直奔客厅里最舒坦的位置,一屁股陷入沙发之中,下意识弹跳两下。随即大爷般的睥睨一切,顺当的把两只蹄子往茶几上一搁,看天看地,把整个空间看成了西洋镜,就是没看罗炜那张黑了的脸。
看见地砖上的几道灰印子,还有高高翘起的两只猪蹄,罗炜总算体会到“嫉恶如仇”的心情了,有一句经典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有的人……”咳咳,难怪这货后来能长歪成那副样子,日常就是个惯于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剥削阶级。
碰上董卓这样的,不弄死就不错了,居然还要救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私心里讲,十八层地狱更合适这位,接下来刑具全家桶来一套,然后问:“还敢吗?”保管十个里头十二个都会回答:“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扯得有点远,毕竟罗炜只是个负责安置人的,和现在这份包租公的工作性质大差不差,“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大约也是罚恶司那边的职责。
而且,罗炜说的好听点是84号临时救助站的站长,本质上还是后补鬼差,把人安排好了不惹事就阿米豆腐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想到这里,他又急忙往自己房间跑,从壁橱最底下翻出一只箱子,里头满满腾腾装着白色广告老头衫和碎花沙滩短裤。广告衫前头印了两个大大的花体字“吃货”,背后则是“研究社”三个黑体字。
这是他刚进团龙港戏剧学院时被强行拉入的一个社团的名字,衣裤是大三那年他荣升副社长时,参加校庆活动定制的广告衫。当时图便宜,上衣胚子是杂七杂八的断码尾货,尺码不拘一格。沙滩裤倒是统一肥肥大大的,碎花的图案五彩缤纷,上身效果堪比孔雀开屏。
这一套穿在身上虽然不伦不类,比起董胖胖穿来的那身还是要妥当些的,好歹够凉快不是。至于他本人乐不乐意,不乐意也得换,总不能一直这一身招摇过市吧,扎不扎眼还两说,就这么热的天捂成这样,整个人也得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