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不,南宫清,你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安然,我应该要好好谢你,要不是你把那东西送来,我还真没办法弄到手。”
“不用谢,你留着口水去谢玉公子那个傻逼吧!”
乔遇安长长吐一口气,再看向南宫清时,眼睛清亮,心中已没有了半点似欢似愁的朦胧悸动——美人如玉,蛇蝎心肠,他自认无福消受!
南宫清并不在在乎他的态度,笑笑摇头,神情还是平和清淡的,一如往日的做派。
“你其实一点也配不上骄傲两个字,自命清高不愿意和别人争宠,却又见不得别人受宠,你充其量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懦夫。”乔遇安掉头,刻意不再去看那张清俊的面孔,硬声道:“敏儿死得太冤了,这笔帐,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事已至此,你还能怎么样呢。”
“你就尽管等着,睁大眼睛看看我能怎么样。”
乔遇安抬头挺胸,即便内心一片兵荒马乱,至少也要输人不输阵。
他两手握拳,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离去。
南宫清叹口气,也接着掉头了。他拍拍衣摆的尘土,像往常那样,沐浴着夕阳的橘光,沿着药院的小道悠然散步。他走走停停,踩着鹅卵石大概走出几丈远,做了一个决定。
他还是喜欢这里,想留在这里,因为舍不得周围自己亲手种下的一花一草。
南宫清摘下一片薄荷叶,放在鼻尖轻嗅,只要等到禁卫军如同潮水般涌入,把所有多余闲杂的人和事涤荡一空,到时候,王府里的空气也会更加清新宜人。
还是老地方好,南宫清闭眼吸气,一切都尽在掌握,更好。
乔遇安两手空空来到柴房,他张目四望,没有看见秦卫国的人影。
他随随便便往柴堆上一坐,其实并不是想等秦卫国,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愣。
秦卫国接到飞鸽传书之后离开了,他办完手头上的事情,再回到和乔遇安约定的柴房,夜已深了。这时整座王府灯火通明,大多数人都不敢睡,外面更是被熊熊火把包围着,持火把的禁卫军换了一拨又一拨。
他手提灯笼入门,看见乔遇安呆呆愣愣的坐在屋里,无语。
乔遇安扭动僵硬的脖子,默默回望着秦卫国,同样无语。
秦卫国还是第一次见乔遇安无精打采的样子,想要安慰偏偏又口拙,于是把灯笼挂好,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背。乔遇安垮下了肩膀,顺势靠在他的大腿,舔舔干巴巴的嘴唇,露出苦笑。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悄然无声的度过了好久。
秦卫国好几次要开口,不知怎么的,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后来反倒是乔遇安先开口:“你让我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卫国犹豫好一阵才答:“先皇遗诏。当今皇上若有不是之处,六王爷可取而代之。”
乔遇安狠狠地一点头,懂了,这下他什么都懂了。
手里攥着这份遗诏,六王爷便是皇帝的心头大患,是眼中钉肉中刺,坐在龙椅上时刻都不得安生。
可是皇帝又偏偏不能把六王爷怎么样,无论用什么罪名处置,当他把遗诏一拿出来,等于变相昭告世人——只要本王愿意,这片万里河山就是本王的,本王用得着做多余的事吗?
乔遇安问:“那如今形势发展到什么地步?”
“太子的人正在和六王爷谈判。”
“谈判?那么说来六王爷还是很有影响力,所以太子不敢硬碰硬。”
秦卫国点了点头。
乔遇安看出秦卫国有话想说,能让硬气的男人欲言又止,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问个究竟。他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柴房,没有回寝宫,而是回到以前住的厢房,倒头就睡。
乔遇安从天黑睡到了天黑,又洗了一把脸,整个人才脱离浑浑噩噩的状态。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六王爷和太子这场权力之争他插不了手,也没有兴趣插手,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填饱空荡荡的肚子,然后分析形势,为下一步打算。
他本来以为下毒的凶手会是那只白老鼠,这样一来,事情就明朗了,好办了。
可是现在进入了死胡同,线索全断。南宫清顶多就是一个抹不开面子舍不得情爱的痴男,不成大器,那白老鼠会是谁?到底在不在王府里?
乔遇安啃掉了一整只烧鸡,躺在小阁楼的木地板上,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唉声叹气。
这小阁楼是他最近才发现的秘密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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