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义啊,我想过了,你说的那个杨三姐儿,她那爹杨大,那是个没成算的,虽然现在说得好好的,金盆洗手了,可他都洗手几回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多灌了几碗黄汤,就把自家闺女卖了顶赌账。”程直阴着脸说:“你跟那女子究竟什么关系,咱家可不兴这败坏门风的事情。”
程大郎心情甚佳,这几日大舅子确实帮了自己的忙,求到自己头上,虽说是个女人的事情,却不好直接拒绝。另外,卫娘子不知道自己弟弟与那杨三姐儿到底有没有首尾,也托他探探口风。
“姐夫,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她真的是有事情帮了我。可以说是救命之恩,姐夫您随便找几个赌坊里的档主朋友,别再让他爹进去就行。”卫大郎一听,有些焦急,说道:“你答应帮她,我以后连面也不与她见便是。”
“嘿,你说得容易,人家开门做生意我让人家拦着?那赌坊干的都是损阴德的勾当,我可不敢有那么大的面子跟档主熟。”程直说的倒是实话,赌坊里最是黑心,自己老娘有训不得沾赌,因此他就算在市井里厮混,也从来不从赌坊门口经过。
想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那鱼市街,实在不是个女儿家待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呀,咱跟她签个活契,白天别在那不入流的地方看茶摊子了,让她给李四打打下手,做个后厨帮工可好,处理羊肉和熬糖水便是。”
程家的档口小,仅靠李四一人白天进肉、腌制、熬煮糖水,平日里再从申时开到将近丑时连环转,实在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这些天李四寻了自己的妹子小丫帮手,小丫虽然害羞胆小还是个哑巴,灶上的功夫却不含糊。然而切羊肉毕竟是体力活,少不了李四白天晚上的连轴转,因此程大郎一直有心再在寻个杂工帮手,听卫大郎说了杨三姐的事儿,便有心两头都落好——这边帮自家娘子看好杨三姐儿,那边帮小舅子个忙——只要把他俩隔开便是。当然,对程大郎来说,杨家是个无根底又懦弱好拿捏的,若是偷了调料卖给别家,保证让他们在相州无容身之地。
“咱可以给她一份后厨帮工的活计,避免了她在鱼市街那等地界端茶倒水抛头露面,工钱给得高些也无妨,但我跟你说清楚,这帮工不是使女,她这婚嫁可是由着父母之命,我可没那么大能耐管。若是她家不挑,远乡给她介绍个平实的农户倒没有问题。”程直这话,却是带着试探卫大郎的意思。他哪有那闲心去管别人家的女儿嫁与谁?反正不是他小舅子便无关碍。
卫大郎却是连连赞好,暗道要不回乡看看卫家的旁系是否有家里贫困些却上进的农户?这三姐儿因着她娘,名声却是不佳,若不收聘礼再说远些倒是个好出路。
这样的态度让怀疑卫大郎对杨三姐儿心怀不轨的程直,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反正把人先招进铺子,再禁止小舅子过来便是。三姐儿鱼市街出身,与那卖肉的屠户最是相熟。肉质好坏、肉档档主斤两给的如何,想来都熟悉。早晨上工的时候顺带就能进了肉,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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