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驾’、‘吁’和扯绳子吗?在山上进城的时候常坐驴车。”安离拍拍胸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那好,一会儿准备好抓绳子。”程西也没办法只好相信安离,还好憨子这驴是个脾性好的——这也是憨子他爹娘专门给挑的。她从口袋里掏出过年时留下的小块儿芝麻糖,扯了扯憨子说道:“憨子哥,给你吃糖!”
手一歪、暗地里一使劲儿,糖却掉到了远处地上。憨子瘪嘴,瞪大眼睛气愤地瞪着程西,挠了挠头,终于是停了驴车下去拿糖。
憨子前脚一走,小离道长一声“驾!”连连抽了大黑驴好几鞭!大黑驴吃痛,飞速往前走!
喜滋滋地捡起糖的憨子一扭头,驴车已经跑出去好远,急的他赶忙追赶。本来憨子是会说话的,可是一着急只能边跑边“啊、啊”叫。
“大婶儿大叔!麻烦你们把东大街的憨子送回家,这驴车颜子巷程家借用一下!”程西冲着门口贴春联的街坊喊道。
“做孽哦!你们两个淘孩子!你偷人家憨子的车干嘛!”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大爷气势汹汹吼道:“看我不告诉你爹娘,揍死你俩小兔崽子!”
说罢,脱下一只鞋直直朝驴车方向扔去。
程西偏头躲过老大爷扔来的“暗器”,布鞋落到车上,她摇了摇鞋高喊:“对不住了!家里娘生孩子呢!赶明儿来还您鞋!”
憨子不懂什么是“生孩子”,只知道自己的驴被人抢走了,气得直蹦;大爷一只脚站着。看着驴车越跑越远,又气又好笑,不放心又喊了句:“别驾那么快!到前头寻个会驾车的!”
俩小孩子赶着个毛驴一路歪歪扭扭往卫家走,那厢寻稳婆的程直已经是急的满头是汗,这大年三十的,葛婆子却偏偏不在家,说是被邢推官给叫走了。好在城里的稳婆不少,葛婆子不在,程直就依着她家小子的指引去找王婆、谁知道拍了门,王婆也去接生了!
这程直急的大冬天里冒了汗,第三、第四家直接没人应门——估计是回乡过年了。待到了第五家的稳婆家,程直已经是双目泛红、开了门就往人家院子里闯:“你娘在吗?我娘子要生了!早产!”
那稳婆家人估计见这样儿的人也见多了,倒也不生气,好生回答:“邢推官家的姨娘要生了,俺娘早上被叫走了!”
程直闻言,脚步一顿,问道:“那这后街是不是还有个稳婆?这会儿在家吗?”
那男子说道:“唉、你赶紧去别处寻吧!那婆子、还有西门马道街的钱婶子家都不必去了,都是今儿早上跟俺娘一块儿被邢家叫走的!”
程直气急:“都走了?这邢家,到底是有几个姨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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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街、小颜巷”,后面真实的吆喝是什么?那个年代久远,小黑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传说。有碰巧看到又是相州土生土长的筒子,要是家长知道,还是烦请告诉小黑一声。ps,小颜巷就是颜子巷,因为狭小故而也叫“小”颜(子)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