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来,你快来看看,你的儿子和婉娘就要被人害死了!”
这声音凄厉又尖锐,吓得小丫鬟脸色发白匆匆离去。娘子已经是日日茹素喝冷汤了,若由得这姨娘告上一状,正院的年就不必过了。
“走吧走吧!主家不愿,我也没有办法,快去别处寻上一寻!”得了小丫鬟的回话,管事的也没办法。
在大门外焦急等候的程直看见那门子赶苍蝇一样赶走自己,脸色一黑,杀气四起。若是别处能寻着,自己能上你这儿?门子看他目呲欲裂,以为眼前黑脸大汉就要发作,作势欲挡,却见这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这边安离驾车径直去卫家,却也算是有惊无险,主要是那驴太过老实听话。看得出来憨子平时一定对它不错,这驴被小离道长抽了几鞭子后,湿漉漉大眼睛上盖着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哼哼唧唧满眼的委屈、却也不廖蹶子。
“唉?西娘,你这驴车上怎么有一只鞋?”二舅拿着老汉的鞋稀奇地比划来比划去。
“刚才我们俩抢了憨子哥的车,结果街上有个老头儿看不过眼扔来的。”程西和安离都很不好意思。
“怎么不扔一对儿啊!扔一对儿我还能穿。”二舅很不满意。
“舅!那鞋还要还回去给人家呢!”程西气急:“而且谁扔鞋扔一对儿啊!”
这么久没见书院的二舅,他怎么越来越不靠谱,太丢读书人的脸了,而且家里最近银钱也不紧张啊!
“唉,说不定他都不要了才扔,你看这鞋多破?”二舅把鞋蹬在脚上试试,继续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多合适,回去我再纳一只,正好上书院的时候穿。”
程西又气又急,哪有心思和他插科打诨,只剩下两眼望天、从鼻子里出气了,而安离觉得这只有数面之缘的卫二,确实是个妙人。明明是人家过年新做的鞋,鞋底还白净呢,怎么就破了?况且前面空着一大截,怎么就看出合适他的脚了?
“行了行了!你姐还在家里等着呢!整日里没个正形儿,你说你到书院都学了个啥?”程西姥姥不耐烦地训斥二儿子。
“听见没,你娘训你呢!”前头驾车的卫三得意洋洋地一甩鞭子,对卫家姥姥说道:“遇事儿还是你三儿子管用吧!他们那两只(猪)都靠不住!”
正在整理药材、银针的程西姥姥干脆不搭理他,一到卫家,姥姥就进去接了石头娘的活计,剩下程西、卫二郎和卫三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又着急又帮不上忙,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算卫家姥姥在屋里支应着,卫娘子的呼痛声还是渐渐显出力竭了。
卫二、卫三、程西、安离、还有凑热闹的柳叶儿站成一排,伸着脖子要把巷口瞪出个洞来,可程直和稳婆迟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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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一定要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