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解样。每天晚上都会有人轮流看守他,不让他有机会自杀。
冥渊窝在床,屋外又咿咿呀呀的传来唱戏的声音。新一轮的堂会又开始了,这次不知道请的文官还是武官,还是市井有钱的粗人。
这堂会是前朝四皇子现在的姜南王操办,几乎隔那么一两天就会有堂会,堂会往往会持续十天半个月。堂会一般晌午听曲下午“看戏”,这戏便是由他和参加堂会的众人所演。这听曲只是个噱头,来参加堂会的人大部分是奔着他而来,有些上了年纪那里不好用的老臣,最喜欢坐在下面观看。大部分时间冥渊总会被灌入各种药物,身体不受他控制然后被拖到堂会中央特别的台子上。有时会是姜南王精心挑选出来的一群精壮汉子,排成一排,就算他已被折磨的昏厥,他们也不会罢手,直到每个人都入过才算。
冥渊被灌药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在药效过后,深夜里那噬人血肉的疼痛才会一点点钻出来,对着他张狂的大笑。
“哟……太子哥哥,您今天可真够懒的,太阳都晒屁股了。”来人披着貂毛披风,抖了抖上面的雪,“外面风雪大,别让你的恩客等急了。”说着将那冰冷的手探进去。
冥渊皱眉忍受着姜南王那冷意。
姜南王捏了捏冥渊削瘦的脸颊,“这些日子太子哥哥是瘦了?”然后接过侍者手里的补身子的粥,舀一勺递到冥渊嘴边,“这是皇上特意赐给你的补品,您可得都吃了,不然下次皇上来听堂会见你瘦成这样岂不要怪臣弟了?”
冥渊靠在床柱上,眼眸低垂,不接也不拒,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勺子忽然往冥渊嘴里猛塞,“小娼|妓,你给我吃!”
啪一耳光甩过去。。
“咳咳……”粥顺着嘴角流下,滴到华美的被褥上。
哐啷,盛满粥的碗被姜南王摔在了地上,姜南王随即扯着冥渊的头发从被窝里扯了出来,脸按在那一滩粥上,“都给本王爷舔干净了!不对你来硬的我看你就不听话!”
冥渊的睡袍立马被那粥弄的湿漉漉的,脸上也粘着米粒。
“来人,把鞭子给我拿来。”
啪!细长的皮鞭甩在冥渊身上,冥渊立马疼的颤抖。
“乖……舔干净,本王就不打你了……”
“对……那还有米粒……嗯……这粥里都放了人参鹿茸皇家珍品……汤也别浪费了!”
啪啪!又是几串鞭响声。
等地上一粒米也没有了,也不泛着水光了,姜南王才满意的收起皮鞭,然后抬起脚碰了碰那苍白的脸,“吃饱了才有力气……哼哼……把他洗干净。”
冥渊老实的被几个太监上下其手,他知道反抗也是枉然,顺从会少吃些苦。
有人将他抱了出去,屋外飘着雪花,没走几步又进了另外的厅堂。
“姜南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一个满脸横肉身穿军服的大汉道。
姜南王笑道,“好,托孙将军的福……孙将军这次的堂会要听什么曲?近日又来了几个戏班子。”
大汉摆摆手,“粗人一个听什么曲子,本将军来就是为了那口”然后挥挥手,几个下人将一个笼子抬上来,“讨了些小玩意,跟王爷你一起玩玩。”
笼子上的罩被掀开,里面盘着两条青蛇,一条成人手腕粗细,一条半个手腕粗细。
姜南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后笑道,“孙将军乃真英雄!那本文今天也开开眼!不过这些还是最后吧,别让咱的太子殿下昏过去了。”
冥渊被横七竖八的吊起来,强行灌入了汤药,前后入了药丸。
长久被入药,眼泪又流的多,冥渊的眼睛已经开始按不清太远的东西。他看着宾客座上的人,估算着今天堂会持续的时间会有多少人上来。
像往常一样,一波一波人下去,又一波人上来,姿势已经换了无数次,身体隐忍着。
也许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忍。
中场休息时他瞥见了不该看的人,一年多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虽然从姜南王的口中得知那人经常会来,但却从没看见过。
那人依旧英俊,鸦青色的龙袍在暗处,他在看他……目不转睛,像是要把他揉进眼睛里,而他这句身体却因着他的那目光而变得欢乐起来。
身与心的背离,身越是欢愉,心越是煎熬。
他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不再会有羞耻感,不会再有尊严,身与心都烂掉了。
但是那人的目光却让他又将原本忘记的痛楚重新经历了一番。
这时有人将红色的绸子覆在他的脸上。蠕动的异物感让他浑身发毛,冰冷坚硬的麟角刮伤了他稚嫩的肠壁,他像疯了一样想逃离却被一双手手按住,一个仿佛不太真实的声音传来。
“它们……好像很喜欢你,皇兄你又何必吝啬。”
台下鸦雀无声,只有那低沉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不再动,不再难过,身早已死去,心也跟随。
他还是昏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深夜,看守他的太监倒在一旁睡着了,烛火在床缦处摇曳。
冥渊爬着靠近烛火,将床缦丢了过去,等那火点燃时他才放心的躺好,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到夜千觞的样子。
火海里有人尖叫有人有人哭丧。
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听着皮肤被灼烧的声音,像是在讲述着死亡的故事,又像是在超度着亡灵。
只是冥渊没想到,他最后能怀念的却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