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趴在床上,浑身的骨头被木板打的如同散了架般,每一处筋脉被鞭子硬生生抽断了般,身后那处惨不忍睹,被印章盖下去的半张脸肿胀的阻碍了视线。呼吸都变得奢侈,每一寸都叫嚣着……
模糊间冥寒感觉有人走过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可后悔?”
冥寒往窗子外望去,长长的叹一口气,“咳咳……咳……早知当初……何必今日。”
“他折磨你,也在折磨他自己,你们难道不能好好的吗,就连我这局外人看了都不忍”颜云鹤掏出怀里的酒囊喝就几口。
“好好的……如何才能好好,若他此生只是沈林,若我此生只把他当作沈林……也许……咳咳”冥寒用胳膊撑起身子,抢了颜云鹤的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咳咳……”
颜云鹤抢过酒囊,“你不要命了吗!”
动作幅度过大,冥寒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
嘭一声颜云鹤将酒壶扔到角落里,挽起袖口,慢慢的将那衣服掀起,肉连着布料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你且忍一忍,这伤口若不包扎,怕你撑不过今夜。”
冥寒闭眼咬着牙不吭一声,额头答滴答滴汗珠落下。
“他虽杀了这么多人,但我知道他本性是好的……”颜云鹤给冥寒上好药,“若不是那一世你欺负他狠了,他断然不会如此。”
冥寒眼神毫无焦距,皱起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是啊……那一世我欺负他确实狠了,那时候对他的恨也许就像他现在对我的……”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冥寒扯了嘴角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打算,留在这,活着……直到他解恨。”
“若他一直放不下呢?难道你就这样跟他耗一辈子?”
“呵呵……没想到时至今日,与我促膝长谈的人居然是你……命运真是可笑。”冥寒慢慢翻过身子,疼的他倒吸几口凉气,缓了好一会才说,“那我就陪着他……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他。”
“又有什么意义?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想起那些仇恨……”
“是啊……难道你想杀了我?”冥寒望着颜云鹤。
颜云鹤摸着手里的剑,“我想过,很多次,但我不会杀你。我会送你走,让你自生自灭。”
“为什么……我可是把他从你身边抢走了,又当着你的面……呵呵……”
颜云鹤忽然将剑抵着冥寒的脖子,“我稍微一用力一切都结束了,但我不能……”剑慢慢收起,“这些年,看着他在你身边委曲求全,强颜欢笑,步步为营……杀了那么多人,我做梦都想亲手杀了你……但直到他什么不记得,整日围着你转,因你的笑开心,因你的忧而忧,甚至怀了你的骨肉……唉……”
冥寒打断颜云鹤,“你想说什么……”
“沈林他的一生,都因你而起,他重生为你,入宫为你,还俗为你,为官为你,欢爱为你,受伤为你,失忆为你,怀孕为你,生子为你……到如今成了北汉帝王也是为了你,为了讨回他这一生的所为。”颜云鹤笑了笑,“你冥寒占据了他沈林整整一生,有意的无意的,甚至是梦里也是你。我常常在想,若能让他这样日思夜想,死也值了……至少他还想着念着恨着……也好过像我这样轻的不值一提。”
冥寒靠在床上,低垂着眼眸不说一句。
颜云鹤起身把佩剑挂在腰上,“爱也罢恨也罢,我不求别的只求他好好活下去。我若现在杀了你,沈林他才是真正的……生无可恋了吧……”
冥寒忽然情绪剧烈波动,伤口也裂开,不知是疼的还是其它,冥寒忽然大笑起来,“生无可恋……哈哈……好一个生无可恋……”冥寒把头侧到窗内,隐去了眼眶的湿润。
n年后。
白日越来越长,天气也愈来愈闷热,日头一跳一跳晒的人焦躁难安。
“太子殿下,这可是皇上赏的糕点你怎么能给那个低贱的下人呢!”
啪!那太监被冥扬一巴掌拍在地上,“不许这么说爹爹。他不是下人!”
那太监爬起来,“太子殿下哟,那人怎么可能是您的爹,您爹可是当今皇上哟”然后小声嘀咕,“还真是傻的透彻,爹都分不清。”
冥寒端着那一盘糕点重新递给冥扬,“既然是你父皇赏赐给你的,你便留着,给爹便是糟蹋了。”
那太监踢脚便给了冥寒一脚,“呸,别给脸不要,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还一口一个爹的说,太子殿下是你高攀得起吗?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那个叱诧风云的帝王呢?”太监踩着冥寒的手,“我告儿你,皇上说了你就一奴隶,让我们不用给你好脸色看!呸!”
冥扬见状立马抱住冥寒,“不……不许打爹爹,你坏人!”
这一幕被站在合欢树下的沈林尽收眼底,他不急不缓的走到树下的石椅上,摆弄着那桌上的棋盘,“过来陪我下盘棋……”
冥寒看到沈林便起身,领着已经到他胸膛的冥扬。
“今天怎么穿这么少,天虽热了但你身体本就不好……”
啪!一巴掌,“闭嘴!”
冥寒揉了揉脸颊,“好……”
“父皇……他们坏,打爹爹……父皇罚他们。”冥扬委屈的往沈林身边蹭。
沈林看了一眼冥寒说,“怎么不还手,这皇宫之内还有你对手不成,装可怜给谁看。”
冥寒弹了弹身上的土,“我若出手,那人又该闹到你那去,不想扰你清静。”
沈林眼也不抬的对着冥扬说,“司徒师傅教你的帝王法你可会背了……”
冥扬低下头,小声嘟哝,“那个师傅老是让儿臣背这背那,不许儿臣玩,还是云鹤好,云鹤的功夫特别厉害还给儿臣做好吃的……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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