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呢。不过今日来的,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你们就去地府里,再郎情妾意吧。”
赵王话音刚落,便给身边的高手使了眼色,那青衣人迅速出手,疾风一掌却打的是楼语凝,楼语凝拉着荣瑾瑜一个闪躲,不及还手,那人又出了第二掌,荣瑾瑜却顺势推开了楼语凝挨了那一掌。这一掌,是他要还的,这人情债可不是用钱就能还清的,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可这一掌,却打在他的背上,冲劲十足,本就力竭的荣瑾瑜直扑崖边,收不住脚,头一栽竟掉了下去。
“少爷。”萧尹见势,便挡开面前的敌人,冲过去来不及多想,就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楼语凝不防荣瑾瑜出手,眼看着荣瑾瑜推开自己掉落悬崖,早已没了理智,正欲跟着跳崖。却被轻功稍差,才刚刚赶到的水影一把拉住。
水影拉住楼语凝,便道:“小姐,你冷静点。我们的人马马上就到,你现在跟着跳下去也没有用啊。”水影说着,将剑一指赵王,道:“小姐,我们先杀了赵王再说。”
楼语凝一愣,眼里丝丝血红的瞪着赵王,怒道:“林祖纪,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楼语凝话音未落,便出手朝赵王攻去。那青衣高手却飞身挡住,一时间又打了起来。不多时,楼语凝一剑刺向劈掌伤了荣瑾瑜的青衣高手,复又飞起一脚将他也踢下了悬崖。楼语凝转身正欲扑杀赵王,她安排的人马却赶到了,赵王见势不妙,便迅速率部逃窜。
水影正欲追赶,楼语凝却拦了她,道:“谁都别追,都去下面给我找人。快。”
哼,林祖纪我就不信顾思敏的小心眼,能饶了你。带着你的九族,去地狱里忏悔吧。
楼语凝此时,哪里是有闲心去追杀赵王,比起这事情来,更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先去寻找受伤坠崖,不知死活的荣瑾瑜了。而且,不管顾思敏现在对荣瑾瑜的态度如何,她自己都舍不得下旨杀他,她更是不会放任对荣瑾瑜不利的人活在这世上的。何况,楼语凝自是知道,自己杀了赵王,杀的也只是赵王一人,顾思敏若是杀他,不带着他的九族,那就是赔本买卖。
还在空中的荣瑾瑜一边无力的下坠,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想起了顾思敏:或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我不出现,你会不会很好,一直可以安心的做你那杀伐决断,薄情寡义的明国女皇?我想,如果我不曾出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或许到最后,我才懂得你要的,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荣瑾瑜在掉下悬崖的一瞬间,他不清醒的意识,反倒是模模糊糊的想了不少人和事,比如,顾思敏。再比如,自己这草根一样漂浮不定的人生啊,会不会再穿回去。他倒似解脱了般的轻松下落,可急坏了亲眼看见却又无力阻拦的楼语凝,而顾思敏那边,却也似翻了天一般的震怒了。
想刚过了午时,却有护卫匆忙求见,进了御书房便跪地,道:“启禀圣上,荣康王爷他,”那侍卫说了一半,倒是不敢说一般的卡在了喉咙里。
顾思敏有些惆怅的,问道:“他们走了?”
那侍卫却解释,道:“奴才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荣康王爷自己带着萧尹走的,随后赵王又带着大队人马出城狩猎,而后楼语凝便带着人马追赶而去。待奴才等人快马赶到时,已经晚了一步。刚好看见,看见,”
那侍卫一时胆颤心惊的又不敢开口了,竟害怕的有些结巴起来。
顾思敏一愣,沉了声音,问道:“看见了什么?”
那侍卫有些害怕的颤抖,道:“看见赵王的手下劈掌过去,康王爷替楼语凝挡下了一掌。”
别的人不知道王爷被软禁的事情,可他知道,可他却也知道,圣上虽然软禁了王爷,可这感情依然还是在的。至于圣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圣上还是对王爷好的。现在王爷出了事,圣上若是怪罪,那这责任,谁又能承担的起呢?
荣瑾瑜,你竟然为了楼语凝而不顾性命,那你当初给我的感动,又算是什么?顾思敏心里愤愤,面无波澜的,冷声问道:“嗯?然后呢?”
顾思敏没有想到荣瑾瑜为什么会替楼语凝挡掌,她还是嫉妒了,生气了。可她这面无波澜,却掩饰不了心惊和气愤。她一冷声爆发出的不怒自威,让下面的侍卫,好一阵颤抖。
那侍卫咽了咽口水,有些困难的,说道:“康王爷重伤,不幸失足,跌落悬崖,萧尹也随之跳下。二人现在,生,生死不明。”
那侍卫说着说着,头也越发的低了下去,声音也越发的薄弱,没有了气力。即使如此,顾思敏却也听得字字真切。
顾思敏瞬间的呆滞过后,马上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荣瑾瑜,我不许你死!你要给我活着回来。如若你此次回来,我便再不算计你了。
“是。”那侍卫一退下,顾思敏便咬牙切齿的,说道:“林、祖、纪!当初,我就不该多谋,误了杀你的时机。我早该处理了你,又岂会有今日这番苦痛。”
顾思敏心焦的等着消息,而楼语凝带着人在蓝桥河搜寻,终是在河边一处浅滩发现了重伤的荣瑾瑜。而且她还发现了被她刺伤踢落悬崖的那个青衣高手,见那人已死,楼语凝便将那人的脸,做成了坠崖时被悬崖峭壁上的树枝,刮伤到面目全非的模样,复又推回了水中。她还吩咐手下回去时,遇见荆若漓也只是说荣瑾瑜重伤坠崖,自己和水影前去找寻,尚不知结果。
而后,她才带着水影和荣瑾瑜离开了。她们顺河而下不消几个时辰,便能到达离此地最近的商洛。她就带了荣瑾瑜顺着蓝桥河去了商洛,到了商洛后,水影安排了住所,便去请了大夫。
楼语凝自是在房中帮荣瑾瑜替换衣服,可就在衣服剥落的那一瞬间,楼语凝也呆愣住了。不过,她迅速的收拾了心情,换好了衣服出来,才请了大夫进去查看病情。
楼语凝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来,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想道:难怪觉得他如此俊秀柔美,貌美娇弱,不似普通的男子一般刚戾,倒似个女子一般。却原来,真的是个女子。可荣王爷的儿子,又为何会成了个女子?那顾思敏,她喜欢的也是个女子了。
楼语凝的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消化着这个惊人的真相。可不久,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喜欢了这么久呢,机关算尽,也只是为了她。现在这性别变了,可她还是他,又如何不能接受呢?
这件事情,对于楼语凝的冲击除了惊讶,倒没有觉得不可思议或者不能接受,她认为不管男女,只要她是荣瑾瑜便好。是那个自己在江南认识的荣瑾瑜,是自己长久以来为之动心,为之深爱的人。如此,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不多时,那大夫出来,便道:“那人伤重,我恐怕是治不了的。”
楼语凝一急,道:“治不了?你是大夫,你。”
那大夫却摆手打断她,解释道:“唉~,姑娘莫及,他只是重伤而已,倒是不及丧命。只是一直昏迷不醒,长久下去怕是不妙。不如你们去大城镇里找个大夫瞧瞧吧,外伤倒是无碍,我已替他包扎好了,只是他还有内伤,才导致他一时半会醒不了而已。”
楼语凝无法,便道:“嗯,那好吧。水影,送大夫出去。”
这山城小镇的也找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不若先回扬州去,顺便可以沿途看看有什么名医也好。
送走了大夫,楼语凝思量了一下,便叫了水影来,说是要带荣瑾瑜回扬州墨语山庄去养伤。马车行了两日,待行至江夏客宿的时候,荣瑾瑜才醒了过来。
荣瑾瑜睁开眼睛在心里想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靠,怎么全身都疼呢?我这是造了神马孽啊?骨头都要散架了。
荣瑾瑜慢慢的起身,环顾一下四周,便愣住了。他心里十分疑惑:这,什么地方啊?拍戏呢?
楼语凝刚一进房间看到荣瑾瑜坐了起来,便快步走至床边,笑道:“瑾瑜,你醒了?”奥,可算是醒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内伤是一时半会好不了的。
古装!女子!囧,不会吧…荣瑾瑜见有人来,愣了愣,点头道:“嗯,是啊,这,这是哪里?”
楼语凝轻轻一笑,道:“你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这是在江夏。”看来真是没事了,这一走,就再也不回长安了。
荣瑾瑜又一愣,左眼微眯,问道:“江夏?”额,江夏?是湖北吧?能把湖北叫江夏的应该是,古代!
楼语凝理了理荣瑾瑜的衣襟,道:“嗯,我要带你回扬州去治伤。”她又满含哀怨的看着他,握了他的手,问道:“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荣瑾瑜,从今天起,忘了顾思敏吧,我们重新开始。
荣瑾瑜看了看被她握着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很熟?”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吗?楼语凝听闻他如此一问,心里一惊,道:“你,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语凝啊。”
楼语凝见他还是满脸小心翼翼的疑惑,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
荣瑾瑜想都没想,便回道:“荣瑾瑜。”难道,真的认识我?不然怎么刚才一进来就叫我的名字呢?
楼语凝,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呢?”
荣瑾瑜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却在心里盘算着:我明明是在学校啊,操场啊。看这样子,难道是我已经穿来很久了?那这之间,我都干了些什么呢?算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慢慢的想一想,理理头绪吧。
荣瑾瑜想着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可楼语凝却看出了他眼神里尽是明显的不信任。楼语凝见他这样,苦笑了下,抚上了他的脸,道:“如此也好,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受了伤,我们回扬州去治伤,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这样也许是好事吧,什么都忘了,那么,就算是顾思敏,他也都忘了,多干净。
什么叫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不会吧,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一段孽缘不成?荣瑾瑜微微吐了口气,打算看了看再做打算,便回道:“奥。”
有道是,痴心情长枉断肠,何如一梦生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