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山是要去苏家的。”
额,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苏云的事情,萧尹也是知道点的,他这回才算是明白了荣瑾瑜到底在是惧怕什么,又追问道:“少爷要去苏家做什么?”
荣瑾瑜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哎呀,你别问了,此事说来话长。”他看了眼太阳,道:“哎,快中午了,我去准备午饭。”
萧尹点头,应道:“哦,”他想了想,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道:“咦,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情啊。咦,是什么事情呢?我怎么一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呢?”
时至响午时十分,荣瑾瑜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就听见外面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长空,紧接着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骂声。
荣瑾瑜速度的飞奔了出去,只觉得院子里是寒光四射,杀气乱窜。只见,众人都各自的坐在围观,月白在前挥舞着蛇皮长鞭,怒声骂道:“哼,萧尹,你说,怎么办吧?”
萧尹咽了咽口水,一边躲闪一边问,道:“什么怎么办?”他侧脸看见荣瑾瑜愣愣的站在一边发呆,便冲过去摇着荣瑾瑜的胳膊,道:“少爷,你快救我啊。要不是为了你,我”
萧尹话未说完,荣瑾瑜一把举起的菜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异样夺目的光彩。多么具有威慑力的恐吓呀,萧尹一看见那把菜刀,立刻就闭嘴了。
荣瑾瑜看着他眉头一皱,大气凛然,道:“说,怎么回事?少爷我给你做主。”
荣瑾瑜手举菜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萧尹,那形象,那气势,真是说不出的顶天立地、豪情万丈啊。
萧尹有些颤抖,道:“少爷,就是,那个,刚才把她们全都忘在大街上了。”
完了,要是单挑的话那还好,除了芜双和灏夜,都还勉强能打平,也不至于被修理的太惨不忍睹,面目全非。可,要是她们一起上的话。。。。。
荣瑾瑜一听,居然牵扯到刚才的事情上了,立刻一脸的笑意,道:“额,那个,这事啊,其实,月白啊,那个我回头在跟你们解释哈~。”
月白狠狠的瞪了萧尹一眼,气愤道:“少爷,他,”
哼,说什么要去茅厕,让我们等他,结果呢,黄鹤一去还不复返了就。害我们等了他半天,要不是大姐说这是萧尹的地盘,他熟悉。我们还不知道要等他到什么时候呢,结果可好,他居然自己早就上山了。
芜双看了看荣瑾瑜那假笑,就知道事出有因,便拉住月白,道:“算了,既然少爷替他开了口,这事以后再找他算账。”芜双也斜眼冲萧尹一瞪,沫薇又添油加醋的,哼道:“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众人都无奈的狠狠瞪了萧尹一眼,荣瑾瑜也俯着身子小声的威胁,道:“今早的事,不准说,知道吗,不然的话,哼,哼,哼。。。”
荣瑾瑜阴险的想着顾思敏知道自己今早跑下山,想去苏家的后果,想到顾思敏生气会用到的各种诡异的手段,他就怕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想到这里,荣瑾瑜就严肃的看着萧尹,那既阴险又冰冷的眼神,看的萧尹是如芒在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几抖。
萧尹见荣瑾瑜冷笑着还冷哼,擦了擦冷汗就一个劲的猛点头。
“兄弟啊,你真是太贴心了,啥都不说了。”荣瑾瑜见他答应了,一脸情深意重、欣慰慈爱的拍了拍萧尹的肩膀,才有功夫问道:“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芜双起身,道:“本来没什么事,只是我们昨日行至南充的时候,听武林人士都在传闻少爷没死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传开来的?”
还有这么喜欢记仇的人,真是小心眼。荣瑾瑜无奈的想了想,说道:“想必是那鬼门中人不服气,心怀怨恨,才放出这消息的。”
荣瑾瑜的厚颜无耻不是天生的,是日积月累而成的,已经淬炼的是相当的坚厚无比了,简直就是水火不进、刀枪不入。他剁了人家的手,还弄得人家身残体废,现在还说人家是小心眼喜欢记仇,这对人家来说,可是比杀父之仇还大的深仇大恨了呀。
月白突然眼睛一亮,一脸兴奋的,问道:“鬼门的人?怎么会跟少爷有过节?”
荣瑾瑜推敲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原因,道:“前几日鬼门的人前来求医,得罪了我,我就下了狠手。想是他们之中有人怀恨在心,才散播消息出去,想给我造成点麻烦的吧?”
难道是想利用我,挑起武林纷争?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死不死,也是朝廷的事情啊,跟武林,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不待众人开口,月白又是一脸兴冲冲的,问道:“那少爷,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呢?”
荣瑾瑜看了眼摩拳擦掌、幸灾乐祸的东方月白,他左手依旧举着菜刀,右手动作异常优雅的轻挥衣袖,深情慈爱的看着众人,那笑容和蔼可亲的程度,可是比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还温柔慈爱,他缓缓的说,道:“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血洗金顶山。”
顾思敏刚从屋子里出来,看了眼他手里举着的菜刀和摆着的圣母姿势,疑问道:“你要用这个去血洗金顶山?”
真是出息了,最近越发的得意忘形了。日渐胆肥的趋势,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跟在顾思敏身后的陆染尘一惊,突然大笑,道:“少爷,您,您怎么着也不能拿着把残次品去血洗人家吧,您好歹换把精铁的不行吗?”
刀尖上面还粘着几丝新鲜的、绿绿的菜叶,刀背上面还有生锈过的痕迹。
的确,荣瑾瑜不在青城山,那把菜刀,可是常年闲置在厨房里的案板上的。就那样放着,年久失修的,不论怎么磨,多少还是有点锈迹斑斑了。
荣瑾瑜瞟了染尘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菜刀,嫌弃道:“这刀多好的啊,能切菜,能剁肉,还能砍人。多实用啊,关键是还便宜。”
这把刀,可是我当年来的时候,在山下花了二十五个铜板买的呢。我还记得,当时给钱的时候,我那个小手抖啊抖的,心疼的都在滴着血那。想我那会多穷的,师父一共就给了一两银子,还要我给他买芙蓉糕。要是我早一点发现那荣瑾瑜留下来的财产,也不至于受穷的那样丢人现眼啊。何况,再怎么说,这把菜刀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没有爱意,总也有深情嘛。我又时常把它扔在厨房里不见天日的,这回刚好可以带它出去透透气,见见世面了。
染尘一摇头,也嫌弃道:“那好吧,要是去血洗金顶山的时候,您一人带着您的菜刀去吧,太丢人了。”
“。。。。。”荣瑾瑜无语,面含幽怨,眼神悲愤而又苍凉,似有无限委屈的看着顾思敏,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才道:“敏儿,我和我的菜刀都被染尘嫌弃了。”
天啊,就这样被嫌弃了,因为一把菜刀!它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正正,出得了厨房,入的了厅堂的廉价兵器呀。
顾思敏幽然一笑,道:“不只是她嫌弃了,我也忍不住的嫌弃了。”
这人今日又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还是他那和月事一样不准时的,间歇性神经器官紊乱症又发作了?(这是荣瑾瑜告诉顾思敏自己间歇性抽风的称呼,其实简称就是-神经病。)若是在平时,只怕他会淡淡一笑,然后说上一句:这世上哪里的事或人,是没有传言的,既然是传言,就更不必在意了。都是些茶余饭后的事,过些日子,自然平静。
说的也是,顾思敏果然是了解荣瑾瑜,正是因为如此,荣瑾瑜才暴露出他那顽劣的本性了。不论这是不是谣言,越是回应,就越会引起注意,若是不闻不问的话,过段日子,倒也是会消停了的。
“。。。。。”荣瑾瑜瘪着嘴,扭捏着一跺脚,就不吭声了。
绝芜双等人自出宫后,还是第一次再见顾思敏。一见到顾思敏,都极及礼貌的颔首行礼,却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称呼顾思敏。
顾思敏见她们互相窥视,想来也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便问道:“你们平日,如何称呼瑾瑜?”
众人,回道:“少爷。”
顾思敏笑了笑,又问道:“那该如何称呼他的夫人呢?”
众人又互看一眼,才一恭敬的叫道:“少夫人。”
“嗯。”顾思敏满意的应了声,意气风发的转身就往荣瑾瑜跟前走去。
见众人没有同意自己用菜刀的想法,盯着菜刀沉默了好一会的荣瑾瑜又突然一甩手,银针夹杂着随风飘落的花瓣往树干上飞驰而去,他朝众人谄媚的一笑,道:“要不,暴雨梨花针,专扎死穴,怎么样?”
众人无语,荣瑾瑜又从袖子里拿出几个油纸包,在阳光下挥了挥,道:“要不,痒痒粉,毒鼠强,三步倒?”
这次,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悉数投以崇拜的目光,集体心道:瞧少爷这阴险恶毒的德行,到底是跟谁学的?想着想着,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偷偷的看向了顾思敏。不过,想想皇帝大人根本就不用使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嘛。所以,最终大家都觉得,自家少爷有可能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
萧尹表情窘迫,道:“少爷,这些好像,其实,咱们用剑就可以了嘛。”
荣瑾瑜收好油纸包,奸诈的一笑,道:“贱来贱去的,也贱不过人家,心灵脆弱的我可是很容易受伤的。不过,就你家少爷我这双美丽会放电的眼睛,可是看谁谁走运,瞪谁谁怀孕。他们忌惮,应该不敢太嚣张的。”
咩哈哈哈哈,有你们这么多的跟班小弟和打手,我其实就是去趁火打劫的嘛。
顾思敏的嘴角抽了又抽,趁荣瑾瑜还未反应过来,便飘然而去了。太丢人了,顾思敏怎么可能会跟他同流合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