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见我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公主,喝口水吧!”
我本想拒绝,云萱接着说道“你已经看了很久了,烈日正当头,再难过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要不,王该担心了。”
云萱是一个聪明的丫头,知道在这个时候把父王搬出来。
我接过了水,喝了下去。
看到桑比,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任何表情。
出了拉亚国就是茫茫的戈壁,这个时代的马车,哪里有什么减震设施,马车在戈壁上一路颠簸,人坐在车里,也是相当难受的,颠簸了一路,整个身体,已经处于麻木的状态,云萱乖巧的拿来靠垫,让我垫着,缓解身体的不适。
我们走过的这一段路,没有绿色,没有生命的迹象,偶尔能看到的一丛丛,一簇簇的,就是沙柳、红柳,胡杨和不知名字的针叶类滩草。
它们一个个都面呈菜黄色,一个个迎着风的方向,身体呈倾斜状,艰难而又顽强地挺立在大壁荒漠,任凭风的肆虐,高温的折磨和同伴极少的寂寞。
它们把细的像钢丝线一样的根,深深地扎进戈壁的石缝,拼命汲取着遥远雪山底层浸渗过来的水气,固执地为荒漠、为戈壁、为大地争得一丝绿色,繁衍一个生命;演绎着生的艰难,存的不易,死的壮烈,完成一个个生命凄美的生死轮回!
我爱这红柳,它们就如拉亚国的臣民,在环境如此恶劣,如此贫瘠的土地上,能够用双手创造出美好的生活,她们从不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她们总是载歌载舞,歌唱自己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自强自立,生生不息。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一路都没有太多的话,云萱或许是看我情绪不高,不敢随便说话。
桑比这一路也一言不发,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可以感受到,他其实耳听着八方。
我总觉得,自从那日巴扎遇刺之后,桑比就怪怪的,没有以往的轻松自在,似乎时刻保持着警惕。
想到那一次父王故意支开我,到底和桑比聊了些什么?我几次想开口问桑比,话到嘴边又回去了。
算了,何必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如此复杂,终究是踏上了新月国的征程,拉亚的一切或许都该结束了,我摇了摇头,还是多想想,在暴君身边怎么求的一丝安稳。
马车就这样无尽头的往前走着,戈壁上白天是最热的,没有任何遮挡的植物,顶着烈日,马车里热的像一个蒸笼,汗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云萱在一旁不停的给我打扇子,我口中抱怨着“热死了,热死了,怎么这么热啊?”
再看看旁边的桑比,只是冒出少许的汗珠。
我好奇的问道“你难道不热?”
桑比浅笑道“公主,心静则清风徐来!”
“心静?”我重复着。
转头看向云萱,问道“你做的到?”
云萱热的满脸通红,茫然的直摇头。
在无尽的等待和煎熬中,太阳总算收起了他高调的面容,我们迎来了戈壁的傍晚。
行走了一天,大伙都累了,马车停了下来,大家准备安营扎寨,有的人搭起了帐篷,有的人升起了篝火,做起了晚膳。
白天还感觉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却寒风刺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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