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忽然安静了。
慕容云侧身躺着,听了半天都没听见动静才忍不住睁眼,确定身后并无任何人的气息后她才转过身来。
咦,人去哪里了?
她屏住呼吸听了半晌,外边似乎也没有任何人,不由觉得奇怪!
这个点了,他还出去做什么稔?
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依旧没能听见任何动静,她重新翻身躺下。罢了,出去也好,免得见着觉得尴尬,今晚他若是真的在这里恐怕她会失眠!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想到后边她忍不住嗷呜一声,拿被子蒙住了脸。丢脸丢成这样的武林帝尊,估计世上再难找到了,这事儿要是被云绝知道了怕是会被他笑上三年吧俨!
长叹一声,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啊滚,滚了没几圈就听见门外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赶紧又盖好被子保持刚才的姿势躺了回去。
萧静宁拿着一条干毛巾进了屋,轻轻的关上房门后这才走到象牙床前。感觉他坐在了床边,慕容云浑身倏地绷紧,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紧张。
下一瞬,萧静宁已经俯身向前,伸手将她的头微微抬起,然后把她的头发小心翼翼捋出来用干毛巾包住。
似乎担心会将她吵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缓,用手指仔细将她的头发捋顺,然后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直到将她头发上的水全部吸干。
慕容云的头发虽然不是特别长,但较为浓密,若真要用毛巾将头发一点点擦干那恐怕得花上小半个时辰,她比较懒,所以每次洗完头都直接用内力将头发烘干。
今天头发未干就躺在床上完全是个意外,有萧静宁在这里她也不好再用这种方法干头发。当她感觉到身后的人竟是在帮她擦头发时,她本就僵硬的身体忽然一怔,瞬间整个人都楞住了。
眼睛依旧紧闭着,她的眼睫毛却不自觉的抖了抖,盖在被子下的手也轻轻握成了拳头。萧静宁擦得认真又仔细,偶尔指尖触碰到她的发根,好像有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直蔓延到心底,让她的心似乎都跟着颤了颤。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师父也曾帮她擦过头发,只是没有他擦的方式温柔。她实在想不到身份尊贵如萧静宁,性子倨傲如萧静宁,竟然会屈尊帮她擦头发!
心中一瞬温暖,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渐渐漾开,如同他手中的黑发一寸一寸缠住她的心,往心脏最深处一点点靠近。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却又有些期待!
她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身后的人似乎也极其认真的整理着她的头发,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过了许久,久到慕容云都快要撑不住了,他终于收了毛巾站起身来,将她的头发拨到自然垂下的位置。
他一转身,慕容云一直紧绷的身体终是稍稍放松了些许,以为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却不想他放下毛巾后又再次走了回来。
这一次,他似乎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头,慕容云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身后毫无动静,他好像只是安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没说,又等了许久,慕容云渐渐皱起眉头,这人不会是打算在她的床边坐上一晚吧?
长久的沉默,紧张了半天的慕容云累得几乎都要睡着了,终于才听他缓缓开口道,“你会陪在我身边多久?”
陪他,多久?
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太久,此刻忽然问出来,语气飘忽得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他话音刚落,慕容云再一次皱眉,似乎思索了片刻才真正明白他的意思。
一瞬怔楞,她皱着眉头又想了半晌,这个问题她以前确实没有认真想过。
这个问题若是在五天前问她,她肯定毫不犹豫回答一切看心情,可是现在``````她好像有些舍不得了!
了因说她活不过明年春日,倘若事实如此,那她所剩的日子也不过百来日。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她还能做些什么?
以前她对纳兰尚有挂念,本是打算在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去南晋看看纳兰,可如今她已经得到了纳兰的原谅,南晋这一趟也不必再去了。
武林中的事情她早在半年前就已刻意交给楚云绝去办,她相信即便是自己离开,楚云绝一个人也能将这些事情妥善处理好。如果他倦了,不想做这武林帝尊了,他定也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其托付,到时候她已不在人世,又何必再担心这些。
至于师父,虽然着实很想念他,但她却不敢再回云台。以她对师父的了解,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她死了,说不定会把她做成傀儡人偶供他差遣,或者让她成为下一个封印魔灵的人将她推进万丈深渊。
她并不怕死,但她却怕成为那不人不妖的怪物,所以她不能再回去。
说来有些可笑,想她堂堂武林帝尊,在这世间挂念她和她挂念的人却少之又少,仔细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几个。如今所有人似乎都已安排好,曾经心中的顾虑也已彻底消去,那她就不必再担心什么。
既如此,她往后的日子就留在这王府吧!
似乎一瞬打定主意,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不再继续想这个问题。
就是这轻到不能再轻的动作,让坐在床边的萧静宁忽然扭头,他看着慕容云的背影沉沉开口,“你没睡着?”
厄,这都发现了?
知道躲不过去了,慕容云一瞬睁开眼眸,转身的时候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甜得腻人的笑容,“嘿嘿,王爷果然敏锐啊!”
“你``````”拧眉盯着她,萧静宁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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