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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丢在了行李箱里,邱白懒得拿,知道合租人这个时候一定在,邱白也没考虑什么时间问题,直接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开门方式。
见门开了,合租人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想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忽略合租人的问题,邱白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一觉,连续几天的秀场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现在亟需休息来恢复体力。
“啪!”直到房门关上,景游这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合租人啊!
额,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有个“白”字……
景游抓耳挠腮的回忆着当初签租房合同时那个艺术感十足的签名,最后一丝睡意也这样消失了。
“嘶……”景游突然一捂肚子,小菊花一紧,急忙奔向厕所。
这种小菊花火辣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赶脚,昨天晚上到底是吃什么了啊……
景游坐在马桶上苦逼地想着。
等邱白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爬起来扒拉了两下头发,抽了抽鼻子,肚子“咕噜”叫了两声。
是荷包蛋的味道。邱白笃定地判断,他不由地联想到不久前吃到的炒饭。
嗯,刚好饿了。
厨房里,景游正在准备早饭,估摸着自己可能吃坏肚子了,景游把煎好的鸡蛋摊到盘子里,想了想,把牛奶放回冰箱,支起锅,把电饭煲里的剩饭放进去,加水炖白粥喝。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景游条件反射的往后看,心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连着看到了两次合租人!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邱白懒洋洋地拖着拖鞋进了厨房,看到景游正在炖的白粥,满意地点点头,“再加点小苏打,有没有黑胡椒酱?加点在荷包蛋上,我喜欢。”
说完又懒洋洋地走到了浴室,打开淋雨冲澡。
景游拿着勺子一脸茫然,刚才合租人的意思难道是——要一起吃早饭?
挠了挠脑袋,景游拿勺子搅了搅已经逐渐开始变得粘稠的白粥。
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找出小苏打,加了点进去,粥的表面立即开始“咕嘟咕嘟”冒泡,飘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又摊了个荷包蛋,装盘,淋上黑胡椒酱。
那就一起吃吧。景游也不介意,心里嘀咕,一起住了这么久才有机会共进早餐,合租人一定是个害羞腼腆的宅男!室友爱什么的必须要有!
话说,合租人是叫什么白来着……
等邱白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景游热情洋溢地递上餐具,顺便打开了电视看早间新闻。
邱白喝了口白粥,满意地点点头,又咬了口荷包蛋,稠稠的半凝状态的蛋黄流了出来,配上黑胡椒酱,十分美味。
看到合租人吃的还算满意,景游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趁现在对方心情不错问一下他的名字?或许能让对方觉得不那么失礼。
“再来一碗。”景游的问题还没酝酿出口,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只空碗。
邱白眯了眯眼睛——在走神?
“……哦,好。”景游忙不迭接过碗去厨房给他又添了一碗粥。
看着合租人“呼噜呼噜”地喝粥,景游困扰地揉了揉脸,这要怎么开口呢?
邱白瞄了他一眼——怎么还开始卖萌了?
“咳咳……”景游清清嗓,终于鼓起勇气决定问出来时,电视中突然播放了一条新闻。
“日前,x市最大反腐案告终,该市常委张承林贪污受贿,其妹妹张承敏借职务之便包庇张承林的儿子张彭泽……”
女播音员发音清晰,内容一字不落地进了景游的耳朵里。
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看的邱白一惊,心说这怎么哭了?
行动远远快于思维,等邱白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到了人家脸上。
邱白愣住了,因为景游的眼泪像是决了堤,先是一滴两滴,接着便如断了线的珠子,邱白只能抽了纸巾给他擦。
“为什么……要哭呢?”邱白很不理解地问道。
景游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刚才听到那条新闻时,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下来了,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开关一样。
邱白看了看电视,问道,“你认识那什么姓张的?”
景游脑袋一滞,依旧摇了摇头,没说话。
邱白皱眉,景游刚才明显是迟疑了一下,难道真的认识?
然而景游摇头的含义并不是不认识,而是不知道。
他隐约觉得这几个名字很熟悉,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脑袋里一个地方隐隐作痛,像是刚醒来时那种昏沉感。
“真的不认识?”邱白又问了一遍。
这次景游没有摇头,他眨了眨眼睛,诚实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邱白皱眉,这算是哪门子回答?
“……小白。”景游抽了抽鼻子,“粥要冷了。”
“哦。”邱白端起碗喝,动作却突然僵住。
“你刚才,叫我什么?”咬牙切齿。
“额……小白……”景游心虚地往后靠了靠,“我不记得了……”
邱白头晕目眩,小白?这算是对我智商的侮辱吗?
看着眼前这个什么都不记得一脸呆样的人,邱白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忍耐。
不和小孩子计较。邱白皱了皱鼻子,继续喝粥。
“小白,我怎么觉得我睡了一觉起来就失忆了?”景游歪着头,他刚才尝试着回忆昨天做了什么,确实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邱白额头上青筋暴露。
“可是我为什么记得你呢?”景游皱着眉头一脸费解。
你这算哪门子的记得?!邱白恶狠狠地把剩下的半个荷包蛋一口吞下。
“小白我觉得……”
“不!许!叫!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