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因犹豫不决而终致功败垂成的人……绝对不是她伍雀磬。
马含光的口很紧,喃呢时师姐便是师姐,不分姓杨或是姓伍。
伍雀磬由他怀中后仰,那人的手垫在她脑后,给她支撑。
也不知几时起,云遮月隐,山风骤起。
她抚他那张涕泪错布的脸,削瘦,颊肉微陷。还有那双眼,长而柔媚,略有眯视,便是一双*的桃花眼。不过多数时,那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攫夺与残佞,勾的是人命,谁还敢赞其千娇百媚?
而今,那眼便是哭得鲜红,微微地肿胀,水光与血色,混着无法掌控的涕泗,令人想笑着为其抚净。
她不嫌会弄脏自己的手,拇指与手背俱都上阵,马含光吻她指节,而后抬起一手将那手握住按去一侧。
仙灵毗,二回三出复叶,漫山遍谷如同茵席,开黄白的花,风里香蕊摇曳。马含光俯身含她朱唇,迂回,深入,缱绻而不足,那样精巧的脸盘,他唇间吸纳,轻轻咬住其下颌,手掌于她耳侧微微地交转,直至将那只被按压的柔荑紧紧握住。
伍雀磬鼻息悠长,无一退却地迎合,身姿伸展,面颊略偏,耳边又被对方湿滑的舌尖扫过,喘息之余便觉这人空出的一手已渐渐滑至胯间。
什么样的药性,多少染血的鞭笞都无法挥散。她听见自己轻叹,这样令她等了一世的情景,最温暖的人,柔软的唇舌,她想起那年九华山巅的大小花台,芳菲四月,杜鹃含苞。千枝万树,蔷薇的粉嫩,烈焰的赤红——她微微仰身,一瞬间,落红溅紫,万花齐放。
师弟轻吻她耳畔,问:“痛么?”
“不痛的不痛的!”曾经的她那么急进,催促着他花好月圆。
可当年的马含光拒绝了,就在分离前夕,是否那时他便已知结局。
马含光的羞涩与细致,从来都是超出伍雀磬想象的,她想告诉他,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其实,是那般美妙。
那般得,令人渴望。
护法染血的长袍翻落,覆住她被他长发摩挲的身躯。后来天际落下一道惊雷,伍雀磬眼睫微微一颤,张眼时,才发觉自己竟是不觉间入梦。
她张眼便对上马含光直勾勾的眼,血色微退,黑白分明。
她躺在他臂弯里,扇着她的长睫问:“师弟这回认清了么?”
马含光拿被她枕住的手轻触她脸际,伍雀磬只见他眸子里渐退的红丝,却不见那黑瞳深处始终未及散尽的混沌。
他倾首去吻她的眼,被她避开了。“我只想知道,你此刻在看的是谁。”
“是九华山上躲在弟子间默默无闻的那个人,是我于紫磨剑萍久等未至之人……师姐可知,我曾不止千次百次地幻想要如何回答这一问,答得动听又足以让你消气,但如今已不重要了……”他仰首,望去无际夜幕渐聚的层云,闪电划破暗夜,照亮了此刻马含光的脸。
平静,安然而空洞。“迟了太多,早已毫无意义。”
“谁说无意义呢?”伍雀磬扳过他的脸,令她望向自己,望自己那张顷刻间就已泪如雨下的哭相,“为何你不早说呢,马含光,为何你不告诉我呢?”
这世上换了任何人她都无法为其担保,唯独马含光,她懂得他,无论是当年那个坚持固执的少年,抑或今日冷漠有加的马护法,不入他眼的人,他是不会碰的。那先前一番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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