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很久没见的缘故,今天看他,觉得他的脸有些怪,特别是眼睛,整一圈都是黑的,像电视里见过的那种中邪了似的大黑眼框,哦不是电视剧,是我从前也见过这样中邪似的大黑眼圈。他没看出我的疑惑,继续说着话,等他说完,我道:“行了行了,你所谓的赚钱与我们来走单有什么本质区别啊?”
他挤了挤眼,道:“要说区别呢是有的,但不大。我听说这次是找了不少人来啊,阵仗也真算大的。但是你们这一行的人啊就是虚伪,满嘴仁义道德,明明也是收大价钱的,还硬是说助人为乐,为民除害,为民谋福祉。”他一开口就说个没完,还都是坏话,我听在耳里倒还好,但是身边的艾慕脸色已经开始愈沉愈黑了。
眼看这情势不对,我赶紧打断他,玩笑口气道:“你奶奶的,哪里有人当人面这么说的,你是不是看那小子不在,所以挤兑我,之前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是不是怕打不过他。”
谁知他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他跟这次来的这些人可不同。对了,他人呢?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们不是连体婴吗?”
我啐了一口:“你他妈才是连体婴。”可他这问题一下我也答不上,就随意回了句病了在家躺着。他哦了一声,侧过身往三龙桥下看,我也小心翼翼暗暗随他探出头去看,分明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却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河水正流淌着,涌动的水声不绝于耳,不甚响却万分规律,犹如单调而沉稳的背景音,竟叫人心生出些平静的感觉。
看了会儿,他说:“你猜,这条河里,死过多少人?”
“这地方每年都会死两个人。”艾慕立即接过话。
“是的。”齐爷忽地扭过头来,看着我,“今年的份额龙王爷还没收。”
他看着我说这话,叫我有些戚戚,每年两个人,多年下来这里积了无数亡魂,恐怕即是我们刚才所见。三人顿时陷入可怕的沉默,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开了口:“对了,你这个铜锣什么用?”
听我一问,他手抬了抬,告诉我刚才我听见的一声巨响就是这个铜锣声,说罢还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没看过宋丹丹的小品吗?问完还学了两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战斗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ohyeah!换一边儿,战斗公鸡公鸡中……”
“……”我赶紧打断这个表演欲极强的人:“行了行了我没看过我土鳖,我想问的是为什么铜锣一响,这里的鬼就全都消失了?”
齐爷说这个铜锣是他这次过来之前,他的师傅突然打了个电话给他,也没说别的,就让他买个锣带着,当时也没具体说有什么作用,只说肯定会用到拿着没错。我脑海中顿时冒出一句话“有师傅的孩子像个宝”,像我这样的,野草都不如,毕竟野草起码还能吹又生。
他还说今天着实是太巧,早一个礼拜,他夜夜来此地蹲着,一次怪事都没有发生,他都快要放弃了,准备再蹲今天一天就先不过来了,所以晚上十点就早早来到了河边,找了个地方搭了个帐篷坐里头等。好死不死我又来了,他大力拍着我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欢,直夸我厉害……
我心道怪不得他黑眼圈那么巨大……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艾慕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引得我二人都将目光投向她,“这个地方,每年有人落水身亡,其中当然不乏怨念难消者盘桓不去,可就我所学得的都告诉我这种怨鬼绝对是少数,大多数还是会主动归祠。
这座桥的历史我也查过,并非上千年那么久远,大致也就数百年,刚才我们所见的鬼的数量,绝对不低于数百,这样一算每一年这里死的人,几乎全部都成了怨鬼?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数量如此巨大的怨鬼停留在这里?这数字恐怕我们行内有些长辈一辈子见过的加起来都没那么多吧?”她这个问题直叩我脑门,一股股寒意顺着血脉向上冲。
齐爷看了看艾慕,又看了看我,点着头说这是个问题:“我来这里那么久,一直在考虑的是怎么处理这里的状况,却没想过寻其根源,你这么一说,问题着实不简单,之前确实是我疏忽了。”他顿了顿,又说:“这样,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我自然没有问题,就看艾慕去不去了,我朝她望了一眼,原先还以为她会考虑一下,谁料她立即就应允了。“走吧。”齐爷率先转身往桥下走,我俩也紧随其后。
河水的声音依旧不绝,声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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