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到鬼域,石青就呆呆地傻站在房洞门口那里,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团团出生的时候明明只是睡着,现在,为什么己经满地爬了?
“鬼魅,这是你儿子么?”她一脸不相信地问他,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是她生的儿子么?为什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关键是,团团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婴儿的体形。
“如假包换。”鬼魅点点头。“你想啊,在肚子里的时候他都能跑出来,还能跟你斗智,多聪明,现在出生不久就会爬了,不是很省心?你这当妈的是当现成的,不好么?”
“可是,生了孩子后明明就应该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化,这是身为母亲应该得到的乐趣,这点乐趣都被剥夺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而且,他一出生就会爬了,再过不了多久他岂不是要像你一样成大人啦?简直就是逆天生长好么?”
鬼魅却只是耸耸肩,长臂一搂她的腰身,“我是这样想的,只要你轻松,我就开心,带孩子很辛苦的,他长得快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你不用日夜不分地照顾他,我会心疼你。”
“我乐意日夜不分,怎么了!”她反问他。
他摸摸鼻子,“没怎么,你高兴,我就高兴。”
“问题是我现在不高兴……”
“麻麻!抱抱!”
团团爬到了她脚边,扯着她裤脚要她抱,以致于打断了她的话。
石青连忙弯身抱他起来,“团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麻麻,我很壮,等我长大了要保护麻麻,还要娶麻麻当新娘!”团团的双眼又大又墨,滴溜溜地转着,边说话边扫视着鬼魅的眼色。
果然,他这话一出,被鬼魅将他的愿望掐死在摇篮里。
“臭小子,我老婆的主意你都敢打,找死么。”
“粑粑,等我长大你都老了,配不上麻麻,麻麻还这么年轻漂亮,跟个老头子实在可惜了……”
“噗……”石青突然笑了开来。
见她笑了,团团朝粑粑笑了,那天真的笑容里有份早熟的狡黠。
鬼魅却暗暗冷哼。
臭小子,算你行,自在你妈笑了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追究!
“麻麻,你笑起来好漂亮喔。”团团嘴甜得腻死人。
“哎哟,我的宝贝真会说话,麻麻这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石青笑着亲了亲他小脸。
“麻麻喜欢么?”
“当然喜欢。”
“那就让麻麻天天喝蜜,好不好?”
“当然好。”
“那麻麻要天天陪我玩喔。”
“好。”
“不可以像刚才那样偷偷跑出去玩不带我喔。”
“……”敢情这小子是在挖坑给她跳呢。而她,居然笨得往下跳了!
吼吼!
贼一样的父子!
站在一边的鬼魅只是作势以拇指摸摸鼻梁,其实他是不想当场笑出声。
“王,地府的织云突然闯入了鬼域,说是要见您。”
鬼魅一听便知道是谁,看了眼石青,柔声道,“在这里陪儿子玩一会,累了就睡觉,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陪你。”
石青只是奇怪地府居然会闯入鬼域,那这只鬼的本事肯定不小。
“麻麻,粑粑不喜欢我呢。”团团闷闷地说。
“谁说的?粑粑当然喜欢宝宝啦。”
“哼,麻麻就不用替粑粑说话了,我老早就猜透粑粑的心思了,同为男人,怎会不懂他的心。”
石青被他这些所谓的‘童言童语’给吓到了,这是童言童语么?这简直就是大人才会说的话好嘛?
“团团,你看了多少电视?”
“也没多少,就麻麻看了多少我就看了多少而己。”
还而己?这阴胎能看电视,而且智力非凡,真不是一般小孩能比,想想都觉得令人无法相信。
电视居然能造就鬼天才儿童,真醉人!
“那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快?”
她就不明白了,鬼是死人变的,婴儿一出生就都是软绵绵的,怎么可能会像团团这样马上就爬了?呃……团团出生的时候好像也是软绵绵的,但是,会爬怎么着也得几个月吧?他这出生才多久喔?
“麻麻,老实跟你说,人家在你肚子里时……老是感觉到有能量传到我身体里……”团团小小声地说,眼睛还一瞟一瞟地往她脸上瞅,注意着她的神色。
石青听了神色一顿,猜测着是不是跟鬼魅有关系,他一定是对她做过什么,否则团团怎会这样。
等一下非要找他盘问盘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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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望着站在自己跟前十米远的织云,眼神森冷。
“本座知道青青跟你在一起,把她放了,否则本座将你这鬼域给踏平了。”织云说话的语气轻轻松松,却透着丝凌厉。
织云其实就是白牧云,他是地府现任府主。
“是么,本王倒是想知道,地府府主怎么踏平我的鬼域。”鬼魅残冷地勾了勾唇。
白牧云在听到鬼魅的声音时,不由得心房一震,怀疑他是某人,却又无从得窥他的真容,于是直白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还知道本王是谁,现在却又问本王是谁,府主得了老年痴呆症么。”鬼魅嘲弄。
“不,你不是鬼魅,你是……”白牧云眯了眯眼眸,“白、牧、存!”
“亏你还是府主,一个不存在的人也值得你幻想?”鬼魅嘲弄得更加冷,“据本王所知,白牧存与府主是双胞胎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然后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愧是兄弟,同生共死,死后你们一起进入了十八层地狱,在一层层的往上爬时,由于你的私愤,你将你的哥哥白牧存给害死了。他连鬼魂都没有了,试问本王又怎会是白牧存?府主不是幻想是什么?”
白牧云再次眯了眼,声音变得更冷,“你到底是谁,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府主的你,在本王面前没有秘密可言。”鬼魅冷冷地说。
“哼,不管你知道多少本座的事情,无所谓,本座只要你交出石青,她本为就属于本座,是你将她占了去。”白牧云的眼中有了怒气。
反正白牧存己经死了,魂飞魄散了,他知道了又如何?
鬼魅像是存心要气死他似的,故意道,“不好意思,青青现在己经本王的王后,刚刚不久还替本王生了个大胖小子……”
“混蛋,你居然强迫她!”一把又长又利的长剑出现在白牧云的手中,一剑就刺向鬼魅。
“能强迫得了她就范,那是本事,你有这本事么。”鬼魅边闪边说,“本王还告诉你,本王与青青,己经立了冥约,除非本王死,否则冥约无法失效。”
“那你就去死吧!”白牧云发了狠地要置鬼魅于死地。
鬼魅早就想好好教训他了,于是就跟他过起招来。
但是,大半天下来,两人都感觉到累了,彼此都沾不到对方一片衣角,各自心里也都不舒服。
而且,鬼王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因为少了一魂三魄,与从前比起来,会弱许多,但他不能让府主知道,不然再打下去,他只有输的份。
“本王没空再跟你瞎耗,不要再来骚扰本王,也不准找青青,否则本王不客气。”
“哼,如果是她自己来找本座,看你还能这么嚣张!”白牧云冷冷地甩一句给他。
鬼魅没理会他,走了。
确实,如果石青真要闹着要去见白牧云,他是绝对拦不住的,因为白牧云冒了他的身份,他当然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可他又不能不防着白牧云对青青不轨,那会让他发狂。
鬼魅走后,婳媚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是谁。”白牧云问她。
“牧存,我不知道。”婳媚抱歉地说。
白牧云冷冷地扫了眼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都不知道,活着没用就算了,死了还是一无是处。”
“对不起,牧存,我从来没见过他摘下面具,每次我一建议他摘下,他总会默不作声地走开,所以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
婳媚很努力地想解释清楚这么久待在鬼魅身边的情况,但是白牧云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牧存,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虽然她真的很无能,只会带孩子。
“生前我对你不好是你活该,死后我还是对你不好,只能说明你命该如此。”他冰冷无情地扫了眼她,越过她。
在他越过她面前时,她伸手紧紧揪住她的袖子,哽咽着说,“牧云,你明明是牧云,为什么要这样假扮大哥?石青真的有那么好么?”
“她的好是你无法比得上的。”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牧云!”婳媚大声喊住他,“可是我爱你啊,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们还有可爱的女儿……”
“不要提孩子,那都是你设计我得来的!”他寒声打断她,“如果不是你在酒里下了药,你会怀上我的种然后光明正大地进入白家生下孩子?作梦!你明知道我爱的是石青,你却使手段介入,这就是令我憎恨你的原因!”
“难道,我跟着你到阴间,都无法消除你对我的恨吗?我知道我错了,我就是来赎罪的,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么?”
“来赎罪?”他冷笑着嘲讽,“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到我身边来,却跑到了鬼王的身边去?说谎不打草稿!”
“不,牧云,我真的是想来找你,只是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落入了黑湖,是鬼王救了我……”
“那你干脆跟着他好了,还回我身边干嘛,我不需要你。”他说罢直接消失。
婳媚想追上去,却跟不上,地府她进不去,每次她都是在鬼域与地府相通处等着他出现。
“牧云,我错了!呜……”婳媚蹲了下去,难过地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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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刚刚从湖池洗好澡出来,头发还湿着,边擦头发边走。
这个绿茵小天地与鬼魅住的房洞相隔并不远,所以石青还是认得这条路的。
“王后。”
石青边擦头发边回头,见是鬼老妇,旁边还是站着她的老伴。
“大婶。”石青最开始不知道怎么叫,就跟着阳间的叫法,叫了她大婶,反正孩子也是她接的生,无所谓啦。
“你还没出月子,怎能洗冷水?会落下病根的。”鬼老妇看着说,语气似乎有丝关心的味道。
“呃?”石青眨眨眼,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王没跟您说吗?”
“啊?”
“产妇不能碰冷水,虽然我们身为鬼,但依然跟人差不多的体质,鬼本来身体就冰冷,一洗冷水更加冰。”
“他有说啦,本来他让我等他回来陪我去洗热水,但是我自己偷偷跑来洗了……”
“王后,来,我烧了热水,过来再洗一次吧。”鬼老妇拉过石青的手。
“那个……大婶,不用了吧……”等一下鬼魅就要回来了,等一下洗也是一样的。
“没关系,老婆子我喜欢你这孩子。”鬼老妇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
石青老觉着这个鬼老婆子好像对她比较特别,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是鬼冰冷嘛,但她给她的感觉很热情,对她像对她的闺女儿似的……
“大婶,您有女儿么?”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