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三十多岁,楚绎觉得他果然大牌,别人都穿着礼服,只有他一身休闲西装穿在身上不羁洒脱得自由自在。
经纪人带着楚绎过去跟燕秋鸿打招呼,因为不了解这位导演的为人和喜好,楚绎只能做到在他打量自己的时候保持得体的微笑,尽量少说话,同时默默观察。
但通过别人的谈话,他发现燕秋鸿对自己偏爱的东西有种执着的喜好,基本不容忍置喙。
楚绎暗自记住了。
当然,到场的还有蒋澜,之前他工作室挂靠辉腾,所以也在受邀之列。
视线跟楚绎在空中交会,蒋澜眼色瞬间变沉,楚绎转头跟人说话,只当没看到他。
酒会进行到一半,楚绎站在离露台不远的位置透气,没站多久,看见燕秋鸿拿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露台走过去。
等他走出露台,楚绎伸手整了下衣领,燕秋鸿很快就回来了,大步流星地从楚绎身边经过,手机揣兜里,手再拿出来带出一个扁小的金属烟盒,啪地落在地上。
燕秋鸿转过身,楚绎弯腰捡起盒子,微笑着递过去,没多说话。
燕秋鸿伸手接过去,人站在原地没动,饶有兴致认真地打量他片刻,“楚,绎。”不是招呼,他只是嘴里嚼着这两个字而已。
他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刚才还在别处跟人有说有笑的蒋澜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说:“秋鸿。”
燕秋鸿转过身去,蒋澜说:“介绍个戏精给你认识,走吧。”
好好的单独说话的机会没了,楚绎神态自若,没事儿人似的。
一整晚,蒋澜注意力似乎一直很不友善地锁在他身上,他也不是一点都没发觉。
楚绎端着酒杯走出去,看到秦佑助理的时候他倒是大大意外了一把。
今天在场的还有很多影视投资人,秦佑的助理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正被几个老总聊着什么。
楚绎朝他望过去,像是感知到视线,他对楚绎笑了下。
楚绎笑容立刻明亮起来,看一眼助理先生,人一直朝着休息室的走廊走过去,果然,没一会儿助理先生就摆脱那些人跟上来了。
楚绎说:“景程哥,待会儿我能仰仗你一下吗?”
助理说:“好说!”要不他为什么来呢?
楚绎冲他眨眨眼,转身进了走廊尽头一间没人的休息室。
没几分钟,果然,门开了,蒋澜进来,看见他的时候,唇角勾出一个冷笑。
楚绎就站在门口,“蒋老师。”
蒋澜不屑地说:“别叫得这么亲热,裴成渊和我什么关系,你那天也看出来了吧,今天晚上感觉怎么样?我今天就放话在这,只要有我在,这圈子你就别想混下去了。”
这几天楚绎已经确认,蒋澜和裴成渊几年前的确在一起过,但之后也确实是分得一干二净了,这位孔雀似的大咖国内国外各色人等中转了几圈,几个月前又回来介入旧情人的感情。
而且还要对他赶尽杀绝。
楚绎嘲讽地笑了下,“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霸道的第三者。”
蒋澜顿时勃然大怒,“什么叫第三者,他心里的人几年前是我,现在还是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抱着裴成渊的大腿往上爬你混得挺高兴吧?。”
楚绎募地睁大眼睛,就算他早有准备,听到这些,还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操,他这是拿错了谁的剧本,他从裴成渊身上,除了伤害,得到过其他什么吗?
蒋澜还嫌不够似的,冷哼一声说:“你等着死吧。”
话音刚落就被楚绎按住肩膀猛地推在墙上,啪嗒一声,楚绎伸手按下了木门的锁扣。
后脑砸在坚硬的墙面,蒋澜痛苦地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绎,然后激烈地挣扎起来。
但楚绎比他高大,还曾经认真学过格斗,他根本不是对手。
片刻后放弃挣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骂:“你这个疯子。”
转头冲着门外,“来人啦!”
楚绎淡淡地说:“别叫了,我敢保证不会有人来。既然已经得罪了,我就把你得罪到底吧。”
突然把手伸到蒋澜上衣口袋里摸索一阵,然后摸到一个沉沉的小物件,顺手拿了出来。
是一个纯银外壳打火机,楚绎拿着在他眼前的晃了晃,“你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下,打火机转了个圈握进手掌,“你没管好,现在成了我的。”
接着,五指突然松开,手里的东西猝然砸向地面,金属撞击大理石发出啪的声响,与此同时,他一手掐住了蒋澜的脖子。
叫骂声戛然而止,蒋澜像是被他唬住了,惨白着脸怔怔站在那。
楚绎一脚踩住打火机,狠狠地,打着圈地碾,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蒋澜血色尽失的脸。
他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眸光清澈,唇角还有一丝笑意,饶有兴致地看向蒋澜,狠戾中像是还带着几分残忍的天真,就像是只亮了獠牙的小兽,一丝都不想错过地,想要把爪下猎物的每一丝狼狈与仓惶都尽收眼底。
片刻,他放开了蒋澜,也挪开了脚,指着地上的东西,“当然,它还可以是你的,如果,你还肯弯腰,捡起来的话。”
说完,楚绎抬手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腰杆挺得笔直,人站在那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好像刚才发生的并不是一场打斗,而只是一场还算愉快的交谈而已。
出门前,想起什么,他又凑到蒋澜耳边,“对了,我没占你家老裴什么便宜,相反,他欠我的还多着呐。”
说完,拧开门锁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的走廊,对守在走廊边上的助理先生笑眯眯地说,“景程哥,谢谢你。”
助理先生摆一下手,说:“没什么,待会儿,你记得从东侧门出去。”